“这么晚?一般人家过生日可不会这么晚让人送蛋糕。”
“警察同志,你不知道我们是给死人过生日吗?天越黑,他越有可能来。”舒城露出阴恻恻的笑,连老张看了汗毛都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舒城又继续说:“这样还是证明不了?那我是不是现在被你们列为怀疑对象了?”
“被我们列为怀疑对象的人很多,你不是唯一一个。”
“都还有谁?”
“这么好奇?你未来的老丈人死了,怎么觉得你好像并不怎么伤心。”
“警官,说实话,我跟雨汐没交往前,她爸爸就是个陌生人,即使我和雨汐交往了,才跟她父亲见了两次面,能有多少感情?我要是很伤心,你们才会觉得很奇怪吧。说句难听的话,他也只是雨汐的爸爸,我和雨汐现在还只是男女朋友,如果不继续发展,跟她爸爸也就是陌生人一个。”
“既然说到宋雨汐的爸爸了,那我要再跟你核实下你前天晚上的行踪。”
舒城看了下日历,鼻子里哼了下:“又是个周四。”
“想起来你去哪了吗?”
“在公司加班。”
“加到几点?”
“凌晨了,你稍微等下。我联系下it人员,查下门禁记录。可能得多等会,今天周六,有部分同事休息了。”
十五分钟后,秘书小何拿了电脑进来:“舒总,您最近一个月的门禁记录都在这里了。”
舒城指了指老张:“给警官看看。”
老张看了下表格,让小何把记录发给自己。小何抬头看向舒城,舒城微微点了点头,小何才照做。
等小何出了休息室,老张说:“你这个秘书不错,什么都听你的。”
“老板的话要是连秘书都不听,那还能叫老板,底下员工不更得翻天了。”
“除了这个打卡记录,有人员作证吗?”
舒城叹口气:“没有,我下班的时候,外面办公室的人全走了。”
临走之际,舒城跟老张握了握手:“看来我要成为你们的怀疑对象了,按你们的话说,看似都有不在场证据,实则存在漏洞。”
“你放心,只要你没做过,一定不会冤枉你。”老张回握住舒城的手,舒城的小臂的红痕此时露了出来。
老张没有松开舒城的手,问道:“你的手臂怎么了?我能看看吗?”
舒城想要缩回手,可惜老张抓的紧,铁箍一样,舒城用力挣了两下没有睁开,他无奈地笑了笑说:“睡觉的时候做噩梦,不小心挠的。”
“骗三岁小孩呢?”
老张已经用左手把舒城的衬衫袖子往上推了推,四条印记立刻露了出来,很明显是抓痕,而且抓破了皮。
此刻老张想到了董宏振被火灼烧过的四个手指,对舒城的怀疑一下子就升级了。
老张握住舒城的手,加大了力度,拇指之间扣在舒城的手腕内侧处,令舒城的手开始脱力无法动弹。
“说清楚!”老张厉声喝道,舒城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真的是......”舒城说到这卡了下壳,他看到了老张眼里的犀利。
舌头打了卷,舒城说:“是雨汐挠的,我跟她闹着玩的时候,不小心被她挠了。男人被女人挠了总有点不好解释,所以我就穿了长袖衬衫想盖一下,没想到被你看到了。”
“雨汐挠的?什么时候?”
“上个礼拜六,她出差回来。我们两个玩的过火了一点,没了轻重,就......”老张听懂了舒城没有讲完的少儿不宜的内容。
“我会和宋雨汐核实的。”
在舒城解释的时候,老张又仔细观察过那四条抓痕,细长细长的,确实不太像董宏振能抓出来的。董宏振的右手虽然被火烫过,指甲也变形了,但是左手的指甲还完好,是弧形,人的左右说差不多,对于惯用右手的人来说,右手比左手会更粗壮一些。而且男人的指甲相比女人来说要宽大不少,跟舒城胳膊上痕迹的确有出入。
但老张也不敢轻易下结论,他对舒城说:“我想恐怕你得跟去趟局里。我们需要在你胳膊上提取下组织来比对,还有也要跟宋雨汐确认核实。”
“我这公司一摊事呢。”舒城为难地说。
“不好意思。希望你配合。”老张又加了一句,“你总不想让我铐着你走吧?”
舒城显得挺无奈:“那我跟我秘书交代一下总可以吧。”
老张量他也不敢玩什么花样,松开了手。
苏北市和平镇大庄村。
顾琛和刘安明在苏北市局同志和参与办过此案的王警官的陪同下,来到了大庄村的村委会,村长接待了他们。
“你们说的那个命案我听我爸讲起过,但是具体什么情况我并不清楚。这件事过去那么多年了,村里很多人都不知道了,只有老人才知道。”
“那你爸能找他来问问吗?”
“他两年前就走了。”
“村里总有知情的老人吧?”
“我找下村支书,他爸爸现在七十多了,当年的事情应该比较清楚。听说他跟谢恒的关系也不错。”
没多久,有个满脸皱纹的老人走了进来,脚步健硕。腰板笔直,虽然头发几乎全白了,但是精神矍铄。
“你们是来了解谢恒的事情的?”老人开口问道。
“是,您老知道当年发生的事吗?”顾琛赶紧给他拉了把椅子,让他坐下说话。
他摆了摆手:“没事,多站站,身体好。”
“那您方便跟我们讲讲具体的情况吗?”
“说来可怜,他们家本来好好的,承包了鱼塘,两个儿子,日子过的还挺不错的。但是,哎~”
老人叹了口气,不住摇头:“有时候,人不能太善良了,好人不一定有好报。”
顾琛他们几个都盯着老人等着他的下文,从他说话的语气来看,这件事对他的感触不小。
虽然市局的档案室里存有一部分当年案件的记录,但是毕竟手工整理的,而且这个案子调查时长很长,又加上派出所,市局都搬迁过,很多细节的记录都已经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