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袁泽在网吧?”
“说实话也是去碰碰运气,我遇到袁泽的地方离网吧也不算远。未成年人能去的网吧也就那么几家,男孩嘛,都爱打游戏。家里的网速满足不了大家打游戏的需求,所以大家要打大型游戏,都会选择来网吧。那个网吧我之前也去过几次,虽然比较隐蔽,但是周边知道的人也不少。”
“为什么那天去帮忙找袁泽的人没找到那个网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去过没找到?或者压根没人找到这个网吧。”李清回答道。
“说说你的作案过程吧,从网吧那里开始。”
“我先去网吧转悠了一下,看到袁泽一个人在角落里正打游戏打的正酣,我呢,也没啰嗦,给他放了两罐可乐在桌上,他都没发觉。然后我就从后门出去等着了,我知道过个一两个小时,他一定会去上厕所的。而且小解的话,大部分人都会选择这后门的小巷。”
“万一他不喝你给的可乐呢?”
“不喝也要上厕所的吧,等的时间长短而已罢了。”
“你进网吧的时候没人发现你?”
“衣服拉链拉高一点,帽子一戴,大家都专心打游戏呢,连前台看场子的人都不在,根本没人关注我。”
“那个时候几点?”
“12点多一点吧。”
“你最后是几点在后门堵到袁泽的?”
“那个时候没看时间,但是后来我预估了下,大概是1点不到。”
“说说具体过程。”
“我趁他小便的时候,从后面直接捂住了他的嘴,膝盖往前一顶,他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虽然挣扎了几下,但是现在的孩子大多缺乏锻炼,没什么力气,三两下就不动了。”
“李清,乙醚哪里来的?”
“我买的。”
“什么地方买的?”
“网上,也是通过别人介绍的,要不然卖家是不会卖给你的。”
“你买这玩意干什么?是早有图谋?”
“我对袁绍强一直耿耿于怀,想着什么时候要教训一下他,但是他人高马大的,我怕吃亏,所以准备了一点,没想到这次刚好可以派上用。”
“乙醚用了不会马上起作用的,他反抗了吗?”
“也就那么几下吧,记不太清过程了,好像是扯了我的领子,也踢了我几脚,但很快就不反抗了,可能是没力气了,也可能是药起作用了吧。我也不知道,反正只要他不挣扎,不喊叫就可以了。”
“然后呢?”
“我把他背到电瓶车上,可是他老是滑下来,这时我想到小时候我儿子坐我后面,我总会拿根绳子绑着他,防止他掉下来。刚好我的电瓶车置物箱里有一根带子,就把他和我绑在一起,骑车去链条厂了。”
“你事先去链条厂打探过了?”
“是。去网吧之前,我已经规划好了,所以先到那里去看了下,没人,我才敢带着袁泽过去的。链条厂这地方,我们周边的人都熟,当时搬厂的时候,他们很多东西都不要了,周边的人就去那里捡剩下的桌椅什么的。”
“李清,说说你具体怎么杀害袁泽的吧。”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朝他胸口捅呗,死命地捅。”李清咬牙切齿地说,“袁绍强这个混蛋,生了个小混蛋,一家子都不是好人。我也让他尝尝痛不欲生是什么滋味。而且袁泽还骂我被戴绿帽,这个小混蛋。让你骂,我让你没有嘴,看你还怎么骂。其实我本来是想割舌头的,可是太麻烦了,就干脆割嘴唇算了。”
“割完嘴唇后,我又看到他闭着的眼睛,想起傍晚的时候,他恶狠狠地瞪着我的样子,感觉很不爽,就干脆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就跟弹珠似的,然后顺手把鼻子也割了。”
李清说到这,还冷笑了一声,似乎很解气的样子。
顾琛开口问道:“你既然已经割了他的五官了,为什么还要把他肚子剖开。”
“可能就是杀红了眼吧,觉得这样做很爽,很泄愤。”
顾琛和王东对视一眼,这样残忍的凶手,在此时此刻还能如此坦然地谈凶残的作案说法,真是不多见。
“然后呢?”
“整完我就回家了,趁着天还没亮。我们那一片的人都起的早,很多都是做早餐,或农贸市场卖菜的。幸好我回去的还早,一路都没有遇到人。”
“几点回去的?”
“大概4点了吧。”
“你作案时穿的衣服呢?”
“在链条厂就给烧了,衣服上都是血,不好处理,烧掉是最好的方法。我还处理了灰烬,就怕你们警察厉害,还能从灰烬中找到线索。”
“你没想到,袁泽在打斗中扯下了你袖子上的一颗纽扣吧?”
“真没发现。早知道,当时应该检查下他身上的部位的,我本来以为尸体都捅成那样了,不可能留下什么痕迹的。没想到,真是失策。要不然,你们也不会抓到我了。”
“一定能抓到
你,早或者晚而已。”
李清翻了白眼,似乎并不赞同顾琛的说法。
“李清,你把袁泽的五官器官藏在哪了?”
“家里冰箱。”
“家里冰箱?”
“是啊。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就怕我老婆发现吗?”李清说道,“我们家基本都是每天早上我去买新鲜的菜,冰冻层的东西基本不用的。而且我了解我老婆,她才不会翻到冰箱底部去呢。我把东西藏在所有东西下面,被发现的可能性很低。”
“那你后面为什么又要把东西拿出来,甚至要挂到袁绍强的店里去?”
“当然是胜利者的心态了,而且我也觉得你们警方无能的很。可惜那天先到店里的是袁绍强他老婆,其实我更希望看到的是袁绍强的受到惊吓的反应。他越痛苦,我就越解气。”
“李清,你知道吗?正是因为你那天的行为,才让你进入了我们警方的调查范围内。”
“看来是我失策了,大意失荆州。”李清的嘴角扯了扯,依然很淡定。似乎早就料到会有那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