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国警署署长办公室。
“是谁带走了宁笙歌?你们能在当事人还有嫌疑的情况下让她被人带走!”
文尊看着对面的署长,满脸的愠怒。
署长满脸无奈,“文,这件事我很抱歉。但你也知道对方只是嫌疑,而且她不是本国人,凌廉也是,我们的法律约束不了他们。如果你想要她继续拘留,就需要足够的理由。”
文尊当然知道这些,但他以为至少能关宁笙歌48小时,让他找到更多的证据来坐实她的罪名。
可他没料到宁笙歌的动静那么快。
“告诉我,是谁保释了她。”
署长拿出了保释文件,“你自己看。”
文尊看到那个名字,脸色当场就黑了。
竟然是傅正平!
从警署出来后,文尊的脸色就十分难看。
等在外面的记者立刻簇拥了过来,争相采访他对珠宝秀上发生的事的看法。
文尊不想应付,在森特和警署工作人员的护送下离开。
F国拘留所门口。
“你想让我见凌廉?”
秦溪看了看外面,警惕地看着钱城。
这两天她被文尊关在家里,除了家里的人她就只见了贝拉一个外人。
钱城是从哪里怎么知道自己想见凌廉的?
钱城知道她不信自己,心里很不好受,但还是如实解释,“秦溪,我知道你现在不信我,但我这么做没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帮你做你想做的事。”
“那你怎么知道我想见凌廉?”
“你很在意家人,不管是出于元元,还是尊老,你都要见他一面,不是吗?”
见她还有些迟疑,钱城便催促道:“我争取到的时间不多,如果你还想见凌廉,那既要抓紧了。”
秦溪不再坚持,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F国不比南城,进门要经过很多盘问和检查。
等见到凌廉时,已经只剩下十分钟了。
她以为凌廉会憔悴,没想到他在这里竟然比在南城还要鲜活。
“秦溪,你现在才来见我,是不是元元出事了?”一见到她,他就迫不及待地问起了文元元。
“别激动,元元没事,只是开始的时候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但现在已经缓过来了。我让我转告你,让你不要担心她,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等你,也会陪着你。”
凌廉听到这句话,眉目一下子温柔了。
“你也帮我转告她,我不会让她失望。”
看到两个曲折了那么久才在一起的人,秦溪心里很是感慨。
“凌廉,我想跟你道歉,如果早知道你有放弃的打算,我也不会跟你说那番话。”
“不。”凌廉摇头,“如果不是做了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原来我还可以毫无负担地重新再活一次,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让我走回到了正确的路上,不然它始终会留在我心底,让我的心灵不得自由。”
离开时,秦溪注意到昨晚的签到本上有傅正平的名字,当即就指着这个名字问里面的工作人员。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对方看了她一眼,满不在意地反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对我很重要,请您告诉我。”
那人看都懒得看她,“上面有时间,自己看。”
秦溪这才发现落款处写了一个日期,正好是昨天。
爸昨天就来了!
为什么没联系自己,反而直接来找宁笙歌?
而且昨天靳城也没告诉她这件事。
难道爸是瞒着靳城过来的?
诸多疑问塞在了秦溪心头。
走出拘留所后,秦溪不等钱城来开门,直接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冲他说,“麻烦你尽快送我回去,谢谢。”
钱城看她脸色不对,立刻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跟凌廉谈得不好?”
“没有,”秦溪否认了,见他还要问,立刻阻止了,“别跟我说话,专心开车!”
钱城见她那么排斥自己,当救就把启动的车给灭了。
“秦溪,我知道是我破坏了我们的关系,我不该跟你表白,也不该在公众场所不尊重你。可是秦溪,我的心意是真的,可能办法不对,但那也是因为我害怕失去你,害怕我和你之间连普通朋友都不如。你能原谅傅靳城对你的伤害,那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错误的唐突呢?”
“我不是不原谅你,而是想让你认清楚现实。我现在是傅靳城的太太,不管你对我的心意是不是真的,我和你都不可能。”
“可傅靳城不是好人,他要拿下一个项目时,能用尽各种手段层出,甚至逼死人也不在意,就连钱氏也只是他手里把玩的小玩意。为了拖垮钱氏,他能提前部署,一步步把钱氏引入深坑,最后给予最重的一击,让钱氏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那他如果要拿下你,自然……”
“钱城。”
秦溪听不下去了,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不管外面的人怎么看他,他就是我爱的人。或许对外面的人来说他是心狠手辣,但我不在意。而且我不觉得他对钱氏过分,有因必有果,钱氏沦落到一无所有的地步,这是你们自食恶果。”
钱城一愣,半试探半疑惑地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秦溪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不知情,但她确定钱刚和林薇的事,他一定知道。
“当初不是你告诉我,你爸不止你一个儿子吗?现在又跟我装什么傻?”
钱城立刻反应过来,秦溪真的查到了秦氏破产跟他们有关。
秦溪看他出神,以为他会想办法撇清关系,可没想到他却突然叹着气笑了起来。
“你终于查到了。”
这个反应,这句话,都超乎了她的意料。
让她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震惊又不解看着他。
“你……”
“当初告诉你这件事,就是希望你能查到这个孩子,只是没想到你那么晚才反应过来。不过也能理解,我爸和林薇的事藏得很深,如果不是爷爷突然去世,林薇连登堂入室的机会都不会有。”
秦溪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怔怔地看着他。
“可能你觉得我难以理解,但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尤其是在确定我喜欢你之后。可钱刚是我的父亲,我不能直接告诉你这件事。如果是这件事,那我能理解傅靳城对钱氏下的死手。只可惜,我不是他。”
说着,钱城的笑意温和了很多,但是那个笑容却让秦溪觉得心酸。
“所以,这就是你坚持与我保持距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