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地头脑发昏的陆厉见自己的好事被人坏了,愤怒地吼道:“混蛋,竟然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吗!”
刚说完,一床被单罩下来,将他完完全全遮住。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条扫堂腿横扫过他的面门,直接把他再度踢到在地。
他惨叫了一声,趴在地上好久都没喘过气来。
傅靳城走到蜷缩在角落处的秦溪面前,见她头发披散,整张脸都埋在了里面,立刻解开了外套,替她披上,遮住了她的狼狈。
“秦溪。”
他的声音很低,清润的嗓音因为极度压抑泛起丝丝暗哑。
秦溪揪着外套没说话,眼睛被落发挡住,仿佛是被抽去了生气的玩偶。
这样的她,让傅靳城痛入骨髓。
偏偏那边的陆厉还在口出狂言,“我告诉你,有本事你弄死我,不然等我看到你的脸我一定弄死你!”
傅靳城眼神一狠,一步步朝他走近。走到门外的光与房间的黑的交汇处,光在他身上裂变,呈现出半黑半白。
漆黑的眸子在一片幽暗中,闪现了一层嗜血的红光。
他轻轻启唇,毫无感情地吐出一句话。
“那你看不到我了。”
陆厉听闻对方的声音寒气逼人,心里打了个激灵。
这个声音好耳熟。
好像是……
傅靳城!
心狠狠一坠。
他怕外面的人真的是傅靳城,更怕自己真的会被弄死在这里,他不敢掀开被单,怕会车次激怒傅靳城。
于是,改口求饶道:“傅总,这是个误会!我什么都没做,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门外,徐程领着几个保安急匆匆跑来,。
他跑在前面,一边跑一边还在催促着后面的人快点。
刚跑入走廊,就听到了房内的哀嚎,心头一沉,不是傅总,那就是闯入休息室的人了。
正准备一鼓作气冲进去,哪知脚刚踩在门口,就被一声怒吼吓了回去。
“滚出去!”
徐程听出这个声音是傅靳城,来不及答话,连退带压地把身后试图越过他往里面冲的保安拦住了。
“别进去!”
保安们疑惑地看着他,却见他脸色惨白,气喘如牛地靠在墙边。
徐程没解释,他的眼神定定地落在半空,他刚刚是不是看错了,那落在地上的破料不是夫人的?
房间里,一直蜷缩在角落处的秦溪听闻一声瓷器擦过墙面的声音,一直没动的眼睛这才回过神。
抬眸一看,隔着散乱的落发,他看到一道笔挺的身影手握一个圆瓶状物体,一步步朝门口那坨辨不清形状的物体走去。
“傅靳城!”一道颤抖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像是害怕又像是在试探,“我是陆家的人,你想动我也要考虑一下后果,你傅家虽然厉害,但是我陆家也不是吃素的。”
傅靳城步伐不停,直至走到他的身前才停下脚步。
“十个陆家,我也不怕。”
说着,他黑瞳一暗,眼神里满是杀气。
就在他举手要砸向陆厉的头时,身后突然起了一阵风,紧接着他手里一空。
正要回头,就看到那个本该从自己手里砸下去的圆瓶出现在了另一只纤细的手上。
那只手很细,但是因为蓄满了劲,手臂的青筋都凸起了,带着一股决绝,狠狠挥下。
“秦……”
“砰——”
“啊——”
三个声音汇在一起,瞬间炸裂了所有人的神经。
傅靳城在她打了陆厉之后,第一时间把她护在了身后。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的手上没有血腥。
门外的徐程听到这个声音,知道完蛋了,再等下去要出人命了!
可是傅靳城的命令他又不敢不顾,只好隔着墙问:“傅总,我已经报警了,请您冷静,一切等警察来了再说。”
这句话未必有用,但是至少能让他稍微回些理智。
门内,陆厉被砸了头,惨叫不止,裹着被单在地上滚来滚去。
被单从他身上垮掉,露出了他被砸破的头。
他抬头看着面前的人,见是秦溪后,眼神里满是恨,“秦溪,你竟敢这么这么对我!”
秦溪冷漠一笑,“你活该!”
傅靳城看着她白得透明的脸后,心头揪疼。
注意到她的手背被炸裂的碎片划破了皮,还渗出了血,他的那点不满立刻被心疼盖住,转身拉着她的手,沉声道:“你受伤了!”
秦溪没有去看那点伤口,缓缓回头,之前藏在落发里的脸露了出来,上面没有伤痕,只是惨白得吓人。
“没事。”
“秦溪,傅靳城,这件事没完!”
听闻陆厉的叫嚣,傅靳城身上的戾气更重。
这时,徐程终于鼓起勇气冲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后,先是一愣,随后惊声道:“陆总,你竟然为难我们夫人,还伤着了她,太不厚道了!”
说着,示意身后的保安去抓陆厉。
保全们本来还没弄清楚情况,但是注意到旁边的女人脸色很苍白,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立刻就本能地信了徐程的话,飞快地把受伤的陆厉制服了。
紧接着,警署的人也来了。
因为徐程提前告知了钱城,所以钱城特意让他们直接通过小路来了这里,所以没惊动其他人。
钱城也跟着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地上,半张脸都是血的陆厉,惊了一下。
随即注意到地上还有破碎的布料,瞳孔微缩,抬眼看到那边披着傅靳城外套的秦溪,脸色还惨白着,立刻猜出了经过。
陆厉看钱城来了,钱陆两家私下也是有交情的,便以为看到了救星,急忙求助,“钱总,这件事是误会,傅总不相信还打了我,你可要为我作证啊!”
钱城听闻他的话,十分礼貌地回应,“陆总,当时我不在场没办法帮你做证。再说了,傅总不会冤枉你,既然需要你配合调查,那你就好好配合吧,别白白丢了陆家的脸面。”
陆厉见钱城不肯帮忙,还提醒他丢了人,这才白了脸。
待陆厉被押走后,钱城才注意到秦溪的手背还在渗血,立刻道:“傅总,秦小姐怎么受伤了?”
秦溪没接话。
傅靳城也回避了这个问题,只是在离开时跟他道了声谢,“多谢钱总帮忙。”
钱城微笑,“傅总客气了。”
见两人走了,他的视线再度落在秦溪身上,他不傻。
秦溪手上的伤,明显是被碎片溅起划伤的。
那么打破陆厉头的人就极有可能是她。
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被欺负之后,竟然能那么快调整,并且给予伤害她的人最大力的反击。
傅靳城口味果然不同,她还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