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痛哭的后遗症就是第二天眼睛困涩得睁不开和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
饶是昨晚傅靳城帮她热敷过,她的眼睛也依然没多大改变。
傅靳城看着眼睛红肿得跟核桃样的小可怜,不禁心疼,“我让曾院长来给你看看?”
秦溪连忙摇头,她才丢不起这个人。
“不用了,我在网上查查偏方就行了。”
“那都是骗人的。”
“才不会,我做菜都是在网上学的。”
傅靳城见自己软和下来,完全制不住她,于是硬了语气。
“要么你去医院,要么曾院长来。”
秦溪觉得脸是保不住了,抱着被子,哼唧道:“第二个。”
看到她气闷却又发泄不得的样子,傅靳城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头,“那你今天别去工作室了,乖乖在家休息。”
秦溪眼神一定,然后抬眼看他,“最近傅氏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傅靳城的眼底滑过一丝暗光,“怎么这么问?”
“我听说花城的市场被钱氏拿下了,可在那之前它不是被你拿下的吗?”
傅靳城是真没想到她竟然还会知道这件事,见她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忧,他出声道:“别小看你的丈夫,一个花城而已。”更多的是骄傲。
费尽心力拿下的花城被人截了胡,他没有气馁也没有沮丧,反而用着一种持稳的语气说别小看他。
这样的男人是真正从狂风暴雨中洗礼出来的强者,与钱城和陆厉这种被父母推上那个位置的富二代不一样。
刚毅又果敢,自信又坚强。
而这样光芒万丈的男人,是她的。
她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探向他。
傅靳城没忍住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像个孩子。”
秦溪也弯了眉眼,扬起小脸,轻轻说,“想亲你。”
傅靳城黑眸一深,那片暗色隐隐颤动。
然后他猛地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很用力,仿佛是要把她吞入自己的骨血。
堂堂院长被人请来看一双因为哭泣而红肿的眼睛,他心里十分无奈。
但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被大材小用,清晰告知完注意事项后就走了。
傅靳城也准备走,但走前再度叮嘱秦溪好好待家,别到处跑。
等秦溪大洋后,才上车离开。
秦溪见等了一个小时的徐程这才如释重负,跟秦溪轻轻颔首后上车,飞快地滑出了了大门。
回到客厅,她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十点了。
她顿时有些心虚,她是不是耽误他办正事了。
想着,她拿出手机眯着红肿的眼睛给傅靳城发短信。
“我是不是打破你从不迟到的记录了?”
等她重新躺下,眼睛困涩得睁不开后,他才回。
期待第二次破纪录。
秦溪的心像是被什么煮沸,豁地一烫。
接着,甜意丝丝缕缕地化散开来。
因为下周要出蓝钻的设计稿,加上还要充当文元元和凌廉的鹊桥,所以秦溪还是没能休息一整天。
下午,她戴着墨镜去接凌廉。
凌廉看到她的墨镜,好奇地问,“最近是换风格了吗?”
秦溪轻笑,“不是,眼睛有点肿。”
“看医生了吗?”
“嗯,医生说休息就好。”
凌廉直直看着她,眼神有些矛盾,但最终还是真诚地道谢。
秦溪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到了医院,把凌廉安全送到文元元病房后,她自觉地没去打扰,直接到住院部楼下等。
站累了,便绕着住院部大楼溜达。
走着走着,她突然顿步,看着停在对面地面车位的黑色迈巴赫,再看车牌,她转身就往回跑。
刚跑到文元元病房的走廊上,就听闻里面传来了坚定的乞求。
“伯父,我知道您不信我能对元元好,认为我会拖元元的后腿。但是伯父,我是真心喜欢元元的,可能这三年我没办法让元元跟我过很好的生活,但我保证我一定会努力挣钱,争取五年内给元元一个完整美好的家,让她无忧无虑地生活。”
这番承诺与请求,是含了真心的。
可是却依然无法打动文望。
“凌廉,你用五年时间才能给予元元的生活,她现在已经拥有了。她凭什么非得在你身上浪费这五年的时间?甚至还要为你降低自己的生活水平,戒掉自己以前的兴趣爱好!”
这句话堵住了凌廉的喉咙。
是啊,哪怕他拼尽全力,也达不到元元如今拥有的水平。
察觉凌廉的气息突然消匿,秦溪迟疑着该不该插手他们的家事。
门内的矛盾再度升级。
一直没出声的文元元也忍不住出声,“爹地!我愿意给他五年,我也愿意戒掉那些附庸风雅的爱好,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文元元,你能不能出息一点!”文望彻底动气,狠狠等着她。
文元元不肯屈服,梗着脖子继续说,“我就是没出息,我就要在凌廉这棵树上吊死!爹地,你同意也好你不同意也罢,我这辈子都是凌廉的人,我不可能再爱上其他人!”
她语气里十分坚决。
文望受不住这股冲击,后退了半步。
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看。
“哪怕不要我这个父亲,你也要和他在一起你?”
他的语气极重,直接把最残忍的选择放在了文元元面前。
文元元脸色唰地白了,惊愕地看着打小就把自己捧在掌心的爹地。
眼眶立刻就红了。
凌廉见状,不想让他们的父女关系僵化,“伯父,请您别让元元做这么残忍的选择。”
文望当即怒斥,“这是我们的家事,跟你这个外人没关系!”
凌廉只得咬牙不吭声。
“爹地,他不是外人!”
文元元的声音都在颤抖。
文望却不动摇,视线锋利而执着地看着她。
“他不是,难道我是!”
文元元咬唇,脸色十分苍白。
气氛彻底凝固。
秦溪知道再凝固下去,他们的关系就真的不可补救了,急忙现身。
“文叔,您别生气。元元只是着急,不是有意要跟您作对的。”
文望之前还在疑惑凌廉是怎么绕开自己安插的眼线来到元元病房的,现在看到她,瞬间明白了。
“秦溪,我没想到你竟然成了他们的帮凶,真是太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