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初涉政务

张贵妃面对皇后的责问,心中的愧疚让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急忙致歉道:“皇后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识好歹,枉费了皇后的一番情意,皇后的恩德我今生今世永不相忘,得罪皇后之处,还望皇后海涵。”

沈皇后心中的不满实在太盛,张贵妃的致歉并没有让她怨气全部消失:“张贵妃不必如此,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你道歉,只是古人说‘以德报怨非君子’,不知张贵妃听说这话没有?”

张贵妃可没有往深层去想,毫不迟疑地说道:“我当然听过呀。”

沈皇后得理不饶人,紧紧追问道:“那我倒要请问张贵妃,不知你觉得自己做的如何?”

张贵妃当然知道自己做的不好,主要是太子一事上,可是天下母亲又有谁不会为自己的儿子着想,让儿子有个高起点的平台,让他今后有更好的生活,这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何况你皇后为了那个不是自己亲生的义子,还不是有这种打算。

想到此,张贵妃不无狡辩地说道:“我做的怎么样,将来自有公论。”

张贵妃的狡辩让沈月娥心中极不爽快,于是说道:“看来张贵妃对我的话很不服气,我也不想勉强于你,我只是想请教张贵妃一事,不知陈胤与陈深这一上一下究竟是什么原因,不知张贵妃是否心知肚明?”

“这······”张贵妃脸上刹那之间火辣辣的,这是她最忌讳的话题,在和皇后的谈话中,她每次都尽量把话题引开,避免谈及,现在一不小心,被皇后提出来,让张贵妃无言以对,一时之间恨不得有个地洞赶快钻进去。

好在旁边一直听着两人谈话的陈胤和陈深,虽然隔得有些距离,但两人的谈话还是听得比较清楚,尤其是最后,一听两人的语气越来越高,又见张贵妃如此窘态,陈胤和陈深心有灵犀地急忙各自奔向自己的母亲,还一边高喊着。

尴尬瞬间被打破,沈月娥其实也不想张贵妃下不来台,只是发泄心中的不满,连儿子喊着跑过来,急忙招呼。

困境被解除,张贵妃长舒了心中之气,也急忙招呼着陈深。

“母后,我们是一家人,不管谁是谁非,没有过不去的事,都应该相互谅解。”陈胤大度地劝解着皇后。

“母亲,你不能这样对待皇后,皇后乃是一国之母,我们应该维护皇后的权威,何况皇后对我们有大恩,我们怎可知恩不报,我当太子本来就不称职,而皇后却给予了谅解,母亲应该知道,我们有很多事是对不起皇后和朝廷的。”

陈深也直言不讳地劝解张贵妃,他知道母亲是个明事理的人,应该听得进自己的劝告。

两个孩子的劝解,让皇后和张贵妃的情绪平静下来,都觉得这样争执下去,只会伤了和气,既然都是一家人,家和万事兴,两人都是深明大义的人,认识到只有彼此和睦相处,才对大家都有利。

气氛缓和下来,该走的终究要走,该留的必然要留下来。

陈胤将母亲扶进凤撵,看着凤撵起驾,才跨上马离去,而陈深也二话没说,扶着张贵妃走进了太子府。

张贵妃也只是来看看儿子这个家安置得怎么样,陈深一边陪着她参观,一边还不停的介绍说太子府之所以如此整洁,都是原太子的功劳,在他来之前,就已经亲自带人整理好了。

张贵妃听着介绍,在一丝愧疚中又为自己的儿子能够入主这豪华的殿阁,能在这里协助皇上处理国家大事而倍感欣慰,在对陈深一番反复叮嘱以后,便也坐上凤撵回到了自己的结绮阁。

陈深在詹士袁宪的知道下,很快熟悉了一切事物,按照规定,作为太子,要去拜见皇太后,皇上和与皇上关系密切的嫔妃。

俗话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以前陈深只是一个王爷,国家大事几乎与他无关,过着悠闲自得的生活,与最高权力者之间也几乎没有交结,满足与自己的小日子,对朝廷的情况几乎不了解,哪怕有一些风闻,也只是一笑置之,并不放在心上。

现在形势改变了,自己是皇太子,是这个国家未来的继承人,每天除处理大堆的各种文案外,更要与高层接触。

在拜访的过程中,陈深发现父皇总是一天到晚呆在三阁中,几乎不去正殿处理朝政。

陈深数次光临三阁,见到的是父皇在众多嫔妃和狎客中,饮酒作乐,吟诗观舞,这让陈深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以前没有接触过什么政务,但他知道作为一国之君,应该以天下大事为己任,决不能沉湎于声色犬马中。

陈同的表现,让陈深把他和历史上那些亡国之君联系起来,他开始心急如焚,哪怕是在处理文案时,也时时思绪不宁,他觉得给这样的皇上当太子,根本就没有任何趣味和意义。

陈深每每想到被贬谪的太子陈胤,开始暗自羡慕起来,也暗自后悔跳进了这样一个火坑。

自己仅仅是太子,现在的职责仅仅是在熟悉朝政,而没有任何决定权,父皇的昏庸,往往做出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批示,更让陈深感到无所适从。

陈深的情绪不断变得低落,好在詹士还算是一个正直有为的人,便劝陈深最为太子要关心朝政,要敢于向皇上谏言,至于皇上采纳与否,那是另外一回事。

陈深觉得詹士的话很有道理,决心要做到一个做太子的责任,决心尚书劝阻皇上。

思虑妥当,陈深坐在案几前,拿起纸笔,开始疾笔奋书。

可是刚写到一半,没有想到张贵妃却悄悄地来到,见太子正专心写着什么,便吩咐不要打扰,自己悄无声息地走到陈深身边。

陈深吓了一跳,赶忙起身行礼。

张贵妃顺手拿起儿子些的东西,一看其内容是劝皇上终止宴饮,戒贪酒色,应以国事为重等内容,脸上渐渐罩起一层阴云,但表面上还是装作很平静。

“深儿,你已经是太子了,作为皇上的儿子,你认为在向父皇的上书中,谏阻皇上这些问题,合适吗?”

张贵妃可深知皇上的脾性,自他登上帝位,凡是在这方面劝阻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陈深虽然是他的儿子,而且还以这样正式的书面形式劝阻,必然会引起他的反感和愤怒。

“母亲,儿臣是为了父皇的身体和祖宗的社稷着想,有什么不妥的吗?”陈深毕竟年轻,不知人情世故的变通,更对父皇的了解不深,一向只想到劝阻皇上,可没有考虑的太多。更没有想到陈同早已被酒色控制,让他在这方面不再大肆张扬,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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