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表演过去，现场的观众情绪都不高。
毕竟是现场无修的版本，有几个人跑调简直太过明显，让人觉得多停一秒都要被送走了。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跟在电视上看的不一样啊！”
“这几个小姑娘看起来还算是长得挺好，开口怎么这么难听！”
“坐着飞机都不一定能唱出这么飘的声音来，这样的货色是怎么选上的。”
“我突然觉得，舒颜垮脸很解气。下面那些评委还闭着眼睛夸，这样的歌，有什么可夸的？”
“同感。”
舒颜也没想到，自己原本是想要保持自己的情绪，避免一会儿表演的时候沉浸不下来，谁知道，竟然意外的因为黑脸上了热搜，还——又圈了一波粉。
等到两组表演完毕，主持人拿着话筒笑盈盈的上台说道：“我们的选手已经表演完毕，其他组还在准备，现在就请我们的导师舒颜，上来带来她的原创歌曲《涟漪》。”
原本已经看的昏昏欲睡的那些挑刺选手，马上正襟危坐，有的还撸了撸袖子，就等舒颜上台。
江南风看身边的舒颜盈盈站起，将身上的披肩拿下来，露出白蓝相间的病号服。
病号服已经很小了，但是，套在她的身上还是晃晃荡荡的，显然病号服中的女孩，已经足够纤弱了。
她没有站起来，反而是按动身下的一个按钮，她坐着的凳子，竟然是一个改装的轮椅。
轮椅缓缓的往台上走。
这个场景太玄幻了，看着现场的人想要吐槽，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吐槽些什么。
现场所有的灯都灭了。
只有一束灯光，跟着舒颜的方向，缓缓地移动着。
舒颜保持着脸上的冷漠。
也不看周围对她各种挑剔或者是有些担忧的人群，脸上的表情如同木偶。
一直到舞台的中央，所有的灯光都亮了。
灯光大亮并没有让她看起来更加的精神，反而看起来更加的羸弱。
她没化妆，唇上还有些干裂的痕迹。
这样亮的灯光下，惨白的吓人。
“她这是要表演吗？我为什么感觉阴森森的？”
“舒颜不是走着上来的吗？为什么要坐着轮椅上台啊？”
“设计吧！她到底想要表演什么？我突然觉得有兴趣了！”
现场安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音乐开始缓缓的响起。
是单调的钢琴。
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幽怨的让人觉得心中发寒。
舒颜坐在那里，歪着头，一动不动，胳膊拿起话筒，像是一只提线木偶。
她的声音都没有了半分生气，开口唱歌的时候，现场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嗓子被魔鬼捏住了，喘不过气来，也发不出声音。
像是突然沉入了海底，窒息的感觉。
她的眼神空洞，四肢像是被强行组装在一起，她想要从轮椅上站起来，但是她没有力气，只有一根线，那根线吊在她的头顶，然后将她拎起来。
拎起来。
她努力的抬起头。
想要微笑。
但是，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