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那工作人员脸上的不屑之色更浓。
他就知道,这少女一定是什么地方来的乡巴佬。
好看有什么用?小地方出身的,将来注定不可能有太大的成就。
天山学院的招生工作虽然很早就展开了,但其实六大势力和其他许多二流势力的学生早就内定好了,真正需要从底下挑选的,都是小势力出身的天才们。
而那些早就内定好的学生,有不少早就来了天山学院,也参加了一个月前的拍卖会。
而眼前的少女好看归好看,却十分眼生。
捧高踩低这种事情哪里都有可能发生,顾染见得多了,丝毫不生气,她也懒得问鉴定费是怎么回事了,淡淡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我想……”
还没说完,就听一道好听的声音响了起来:“顾染同学也是来寄拍宝贝的吗?”
顾染扭头看去,只见一个有些眼熟的姑娘走了进来。
她仔细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人是六大势力之一的虞家的人,叫虞姜,也是荣耀班的。
等等,虞家?
眸光一动,顾染面色不显,淡淡摇头:“不是,有点事。”
虞姜的气质很沉稳,不似虞小姐一样恨不能将鼻孔怼到人身上,也不像顾轻风一样外表纯良内里黑莲花,她看起来就很……严肃。
“一月一度的拍卖会七日后才会开始,你既然不是来寄拍东西的,还能有什么事?”
这个问题非常正常,正常的轻易就挑起了那个工作人员的怒火:“好啊,你是来捣乱的?”
顾染看了虞姜一眼,这姑娘可比顾轻风手段高明多了,三言两语就挑起了她和碧海拍卖行的矛盾。
正所谓杀人不见血,也不外如是。
“我不是来捣乱的,我是上任的。”
“上任?”工作人员翻了个白眼:“我们现在不招工,更不招你这种乡巴佬新生,你上什么任?”
虞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再掺和,而是跟着另外一个工作人员进了拍卖行,一边走一边对身边的工作人员道:“我要寄拍一颗五境魔核。”
所谓魔核,是魔兽的晶核,有点类似于人类的丹田。
不过,人类的修炼者的丹田本身没有什么能量,一旦离开人体就会变成一滩没有价值的血肉,可魔兽的晶核却是天生就有的,会随着魔兽的实力变强而壮大。
一颗四境魔兽的晶核,起拍价就是一万灵石,一旦成功派出去,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就能拿到百分之一的抽成。
虞小姐身边的工作人员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
而顾染这边的工作人员则是脸都绿了:“本来这一单应该是我的,都怪你!”
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像是在赶什么苍蝇:“快走快走,别让我再看到你!”
顾染淡漠地从虞姜的背影上收回目光。
这个虞姜的手段可比虞霜的手段高明多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虞霜自恃实力强大,不屑于跟一个从小地方出身的乡巴佬使什么手段。
鉴定师在二楼,虞姜清楚地知道自己刚刚的几句话能对一个渴望业绩的工作人员造成多大的伤害,她微微勾了勾唇,眸中也染上了一抹笑意。
一个小地方出身的乡巴佬,当真以为有点天赋以及仗着一张不错的脸,就可以勾搭上校长了?
先不说校长是她们的表哥,将来必定要娶虞家女,根本不可能爱上一个乡巴佬;便是没有这一层关系,她也绝对不允许这种出身低贱的女人骑到虞家女子的头上作威作福。
希望今日这一遭能让这女人看清楚,她究竟是什么斤两!
脚刚一迈上二楼的台阶,身后突然响起了不可思议的话语:“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赶我走?”
虞姜觉得那个乡巴佬一定是疯了,不然的话怎么敢在碧海拍卖行说出这样的话?
要知道,碧海拍卖行的幕后东家虽然极为神秘,没人知道他的具体身份,但碧海拍卖行的强大却是毋庸置疑的,谁也不敢在拍卖行内搞事情。
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也是不能随意欺凌的。
这个女人竟然敢对工作人员这么说话?
震惊过后她就微微摇头。
看样子那个女人在小地方蛮横惯了,又被天才之名冲昏了头脑,都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她已经懒得去看那女人的下场,因为像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她见得多了,每一个的下场都很可悲。
哪怕对方是天山学院的学生,拍卖行不会下死手,但被打个鼻青脸肿、断手断脚什么的,还是很有可能的。
这个念头落下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二楼的楼梯边缘。
正要迈上二楼,就听身后响起了那个工作人员哆哆嗦嗦的声音:“二……”
虞姜停下了步子。
二什么?
为何上一秒还嚣张跋扈的工作人员,突然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声音都变得嘶哑难听了起来?
而且,还透着一股子慌张和害怕的味道?
她蹙眉扭头,只见那个工作人员对着顾染连连点头哈腰,活像是正在给皇帝行礼的太监。
什么情况?
虞姜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顾染收回了象征着二东家身份的令牌,淡漠地看着眼前的工作人员,只见他已经没有了刚才嚣张跋扈的气焰,面如死灰,身体也忍不住瑟瑟发抖着,好似那柔弱的小树苗随时都会被风吹断。
今晨拍卖行召开了一次全体会议,说是新增了一位二东家,这位二东家占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可随意决定堂主及以下的工作人员的去留。
他还想着在这位二东家面前好好露露脸,争取提升一下身份。
结果,就这?
脸是露了,身份……呜呜呜!
下一秒,三道人影凭空出现。
这三人的气势都非常雄浑,出现的瞬间,大厅里的温度都低了好几度。
虞姜只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舒服,有种想要跪下的冲动。
可那个顾染却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她背负着双手,脊背挺直,看那模样竟是隐隐有几分世外高人的风范?
简直见鬼!
虞姜的心很乱,脑子更乱,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很想听一听那些人在说什么,但在恐怖的威压下,她能够勉强不跪下去已经是那些高手对她的恩赐,还想偷听?
怕是做梦比较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