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爷快人快语。”
“不过这事得问许掌柜的。”
大金牙咧嘴一笑，露出嘴巴里大颗的金牙。
是他从潘家园子里收来的。
据摊贩当时说的是祖传。
不过大金牙却是一眼就认出来，那东西是前明佛琅金。
绝对是明器无疑。
估计是从死人粽子嘴里撬开取出来的。
不过他也是个狠人，非但没有忌讳，甚至把自己的门牙给换了上去。
时间长了，这才在行里混了个大金牙的名号。
他先前和王胖子打过交道，深知他的脾气秉性，所以眼下也没拐外抹角，直接说道。
“许掌柜的？”
王胖子闻言更是惊讶。
不说这两位朋友，是因为认出了那块玉么？
怎么跟富贵还扯上关系了？
“不急，先上菜，边吃边说。”
这种老式风格的火锅店，如今这年头已经所剩不多了。
“许老板讲究。”
王胖子其实早就想点了。
不过实在囊中羞涩。
要不然也不会到卖祖传玉石的份上。
叫来服务员，许牧点了一大桌子菜式，看的王胖子一阵咂舌。
这一顿饭，少说小两千块了。
不仅如此。
许牧还特地要了一箱冰啤酒。
如此大方的性格，一下就赢得了胖子的好感。
只不过心里却是有些遗憾。
要是老胡在就好了。
上次他俩来，都没舍得多点。
除了两盘现切的鲜羊肉，其他全是不值钱的配菜。
等汤底烧开，乳白色的汤水沸腾时。
眼巴巴的王胖子赶紧夹起一筷子羊肉下去。
见状。
许牧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弧度。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既然这是个融合的影视世界。
那到时候两个王胖子相遇……会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无论是体态长相还是性格为人，几乎都大同小异。
说话大大咧咧。
粗中有细。
而且，没记错的话，那一位似乎也在潘家园里摆摊为生。
总是自称北派摸金校尉。
回头有时间，倒是真可以跟大金牙打听打听。
正沉思间。
对面的王胖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捞出烫好的羊肉。
在麻酱碟里滚了一圈，便狼吞虎咽下去。
他速度极快。
眨眼的功夫，身前就多出了两只空盘。
看的几个人一阵傻眼。
“各位，都吃啊，甭客气。”
见他们三都还没动筷子，胖子忍不住抬起头招呼道。
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
“成，我也尝尝。”
许牧放下酒杯，捞起一块烫好的羊肉扔进嘴里。
一股浓郁的鲜味顿时在舌尖绽开。
味道确实不错。
边上的柳浩也是如此。
吃的不亦乐乎。
虽说以他的性格，平时是绝对看不上这种小饭店的。
至于大金牙，自小穷苦出身。
即便这些年赚了不少钱。
但还是喜欢这种藏在小巷深处的苍蝇馆子。
更何况，这里上次他就来了一次。
一直念念不忘。
要不然今天也不会专门把位置定在这。
半个钟头后。
包厢里气氛已经极为热切。
尤其是胖子，几杯酒下肚，话匣子就有些关不上了。
恨不得拉着几个人在关老爷面前拜把子。
“许老弟，你这人能处，我胖子虽然没别的本事，但看人不会错。”
“以后有用得到哥们的地方，尽管说话。”
王胖子灌了四五瓶酒下肚，歪歪斜斜的跑到许牧跟前，非要跟他碰杯。
“胖爷敞亮。”
许牧端着酒水仰头一饮而尽。
见时机差不多了。
“正好，今天让金爷带着来见你，其实不为别的，就想问问那块玉。”
“玉？”
王胖子自小在军区大院长大。
酒量惊人。
眼下看着像是醉的不行。
实际上脑子还算清醒。
一听这话，眼睛里不禁露出一丝亮色。
“不是卖给金爷了么？”
“这我知道，我只是想问问，这种料子胖爷身上还有没有？”
许牧酒喝得不多，羊肉也是浅尝辄止。
毕竟今天是来有事。
并非单纯为了吃饭。
“那没有了，东西是我祖传，不瞒许老弟你，要不是实在缺钱，我也不会打它的注意。”
胖子一脸无奈的道。
说到这，他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许老弟，先前电话里金爷说你认出了那东西来历，能不能跟我说道说道。”
“那块玉虽然带了二十来年，但我还真不清楚它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许牧就怕他不问。
简单把之前跟大金牙说的，又重复了一遍。
听得胖子一阵龇牙咧嘴。
明显是有些后悔了。
要按照许牧的说法，那东西得老值钱了。
结果三千块就脱了手。
但买定离手，现在懊恼也来不及了。
“胖爷，东西你想不想再拿回去？”
就在他内心疼的直滴血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胖子下意识连连点头。
这不废话吗？
不知道价格还好，现在知道了，他都忍不住在琢磨着回头找老胡凑点钱，把东西给赎回来。
哪知道。
问完这话的许牧。
竟是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盒子。
朝他推了过去。
胖子狐疑的打开一看。
一张脸上顿时满是不可置信。
盒子里躺着的，不是那块祖传玉石又是什么？
“知道这东西对胖爷至关重要，所以顺势买了下来送你。”
“那不知道许老弟，想让我做什么？”
胖子不是傻子，相反他这种在市井里混迹的小人物身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劲。
说这话时，酒更是醒了大半。
一双眼睛深深盯着身前的许牧问道。
“别这么紧张。”
“东西送你自然无妨，不过……”
“我手上缺一块上乘的玉料，打算雕刻成件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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