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你担心这个啊。”她还以为方柔是听说了什么有关陈元诚不好的事情:“他不会骗我的,书契都签了。”
方柔提醒道:“书契是要签两份的知道吗,一人一份,不是只签一份留给那位陈公子的。”
“两份?不是三份吗?”
陈元诚明明让她签了三份,说有一份是要送到官府留存的。
杨家做木匠活,有人订做大件或者量多的话都是与人先签书契再开始动工,省的对方反悔不要了,他们连个凭证没有,因此方柔对书契的事有些了解。
“签三份的话应该是有一份要送到官府留存的,一般情况下只有大生意才这样做,有官府印证对两方都有保障。”
萧云樱道:“我是不太懂这个的,不过他的确说了是要送一份去官府留存,你看,他没想骗我,不然不会主动这样做。”
“陈公子是有心了,修缮酒楼对他说应该不算什么大事,是为了让你安心才这样做的。”
修缮酒楼不算大事,入股回味楼和糖酒作坊是大事啊。
不过有一点方柔是说对了,陈元诚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才主动提出多签一份送到官府留存的。
“他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怎么样,我说的事你们家要去做吗?”
“这事我做不了主,得回去与爹娘商量一下,你开的工钱这样高,我想爹娘应该会同意的。”
“是该回去商量一下,这边不急,元诚他找工匠收木材也需要时间,你们慢慢商量,商量好了告诉我一声。”
“要不你跟我回去亲自跟我爹娘说?我怕我说不清楚。”
“我不去了吧,着急回家有点事,你把工钱记住了,其他细节等开始上工我再跟杨大叔细说。”
她特意在路上叫住了方柔说事情,就是不想去杨家,怕见到杨天运。
“行,那你赶紧回家吧,我自己回去说,有什么不清楚的让我娘去问你。”
两人说完了正事,在小岔路上分开各自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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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多月,萧云樱过的可充实了。
她要做的事有很多,费脑子的有画碗碟水杯等各种餐具的样图,酒楼里结构、桌椅摆饰的设计图。
费体力的有盯着酒楼的装修,要去瓷窑处检查烧出来的瓷器成品效果如何,还要去程玥那里商讨订做的窗纱与屏风等等装饰。
像一个不停旋转的陀螺,忙的停不下来。
忙对萧云樱不算坏事,累是累点,带来的好处是让她开心的。
因为她又瘦了好几斤。
这天晚上,她到家时天已经快黑了,送车夫离开后,来给她送饭的穆莲蓉心疼的直念叨。
“瞧瞧你最近瘦的,新做的衣裳又大了一圈了。”
萧云樱吃着她娘给她带来后一直热在锅里的饭菜,美滋滋的道:“衣裳大了改改就行了,瘦了挺好的,娘不觉得我更漂亮了吗。”
瘦了几斤完全是意外之喜,她没有刻意减肥,忙着忙着身上的肉自己少了好几斤。
“漂亮,我闺女是最漂亮的。”
这话完全是带了私人感情的,萧云樱知道这点也不妨碍她听了后觉得开心,咬了口馒头,问向抱着小奶狗坐在旁边陪她吃饭的骆黎:“你们吃饭了没。”
“吃了。”骆黎摸了摸怀里的小狗:“核桃和松子也吃了。”
核桃和松子是骆黎和骆芯两个小家伙给两只小狗起的名字,说是因为它们的毛色像两种干果的壳,一个色深点一个色浅点,按颜色给它们分了名字。
这一个来月两只小奶狗长大了不少,没了刚抱回来的虚弱样子,虎头虎脑的精力十足,听到奇怪的动静或者有不熟悉的人路过门口时已经敢朝着他们汪汪叫了。
虽然带着奶味的童音版汪汪叫没什么震慑力,但气势不能输啊,勇气可嘉,值得鼓励。
等长大了,一定是个英勇无比,看家护院的好汪汪。
萧云樱夸了他一句把小狗照顾的很好,对穆莲蓉道:“娘,大棚里的菜有的能摘了吧。”
像生菜,蒜苗,樱桃萝卜这种速生蔬菜,一个月左右就能成熟,她前两日去看过了,长得不错。
“你种的菜娘都没见过,不过看长势挺足,按你说的该红的红了,该绿的绿了,应该是能摘了。”
“娘一会儿受点累,和我一起去摘了吧,等明日早上让马车拉酒楼去,装菜的箩筐爹编好了吗。”
“编了二十多个,留了十个在大棚,其余搬你家杂物间了,绿叶的菜摘下来放一夜该奄奄了(失了水分),等明早娘早点来和你一起摘。”
萧云樱在心里哀嚎着,超市有保鲜的功能啊!太早她起不来!
这段时间下过三四场大雪了,正式步入了冬季,外面的温度很冷,家里和大棚已经生上了炉子。
她一到冬日便开始犯懒,特别是早上,醒了后睡不着也不想起来,就想赖在炕上躺着。
要不是不想耽误回味楼的正事,还要给孩子们做饭,她能躺到半上午。
这个时代,就算不干农活,在养尊处优的大户人家里也没有人赖床赖到半上午的,何况她一个有事要做的农家女,是不好意思说自己犯懒起不来的。
“那我明日早点起来。”
“起不来就多睡一会儿,我和你爹你哥哥嫂子没多久就摘完了。”
萧云樱脸皮再厚也干不出自己在家睡大觉,让娘家人帮她干活的事:“能起来的,娘不用来的太早,不着急,回味楼过完年才能重新开业呢。”
回味楼已经重新装修好了,里面的结构装潢焕然一新,她结合了现代和古代的装饰设计,做出了她想要的那种效果。
让人眼前一亮,觉得新奇的同时不会因为过度新潮无法接受产生抗拒排斥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