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酒席。
水澈痛饮了不少。
饶是酒量还行，也难免觉得有些头晕。
好在燕王府中房院足够多。
给贾府诸亲眷安排下小憩之地后，
水澈自己便也回了燕武堂休息。
刚刚躺倒在榻上，
便有平儿前来禀报：
“爷，薛家宝钗姑娘在堂门外求见。”
水澈皱了皱眉头，问道：
“她来找我作甚么？”
“就她一个人吗？薛姨妈来没来？”
平儿回道：
“回爷的话，就宝姑娘自己一个人。”
“薛姨妈中午多饮了几杯，不胜酒力已睡下了。”
“宝姑娘她……似乎刚刚哭过。”
水澈定了定神，垂睫毛暗忖：
想来定是被她母亲给逼迫的。
不如且就见见吧！
于是向平儿说道：
“让她进来吧。”
薛宝钗进房，水澈命平儿等丫鬟闭锁大门，并于门外侍候。
“宝钗拜见燕王殿下。”
薛宝钗盈盈施了一礼。
“起来吧。”
“坐。”
水澈自己也披上大襟，坐于榻上。
薛宝钗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刚刚哭过。
水澈微微一笑，道：
“本王也不问你为什么偏在这个时候求见了。”
“你且说说最近生意上的事吧。”
薛宝钗感激的看了水澈一眼。
于是便说道：
“回王爷的话，最近香皂生意依旧红火。”
“近几日，已经铺展到直隶、豫、鲁、湖四省。”
“南边在金陵、扬州等富庶的府县也已经铺开。”
水澈点了点头，赞叹一声。
虽然进展相当之快，但对于这个成绩，他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薛家作为大乾百年皇商，
生意铺面早已遍布大乾十三省！
虽说现在落魄了些，可底蕴还在不是？
薛宝钗缓和了下心情，继续说道：
“如今已入银六十余万两，比之前预计的还要多些。”
“并已按王爷的吩咐，将属于王爷的利润，一部分交到杨先生手中，一部分送往金陵交到冯爷手中。”
“不错。”面对薛家，水澈似乎很吝惜自己的赞赏。
“整冰呢？”水澈又问道。
薛宝钗眨了眨美眸。
说实话，她若是个男子，那也将会是极其优秀的那一类男子。
至少一千个薛蟠是比不上的。
“整冰已在家兄安排下，于神京城、金陵城等富庶大城开建制冰场。”
“不出意外的话，六月初便可进行大规模售卖。”
“……”
“……”
两人从生意开始聊起，
渐渐打开话题热络起来。
薛宝钗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对九皇子的观感则更进一步。
“似乎这个俊朗的王爷也并不难相处。”薛宝钗暗暗想道。
水澈笑起来确实很阳光很好看。
“宝钗，你与本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且燕武堂大门紧闭，你不觉得难为情吗？”
薛宝钗垂下头，轻轻咬着下唇，喃喃道：
“便是宝钗不说，也瞒不过王爷的慧眼如炬。”
“都是我母亲逼着我来的，她说……她说……”
水澈微微一笑，接着薛宝钗的话说道：
“她说要你趁此机会与本王生米煮成熟饭，是也不是？”
“她甚至用‘断绝母女关系’来强压你，是也不是？”
“她还说，为了重振薛家，为了让你哥哥再展薛家雄风，你这个薛家的女儿便需要抓住一切机会，是也不是？”
薛宝钗眼前一恍惚，惊讶万分！
知道燕王爷慧眼如炬，什么都瞒不过他。
但是……他怎么可能每一句话都知道？
仿佛刚刚自己母女俩就是当着他的面说的！
“王……王爷。”
薛宝钗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以她的聪明才智，便是在林黛玉面前亦不落下风。
可面对九皇子燕王殿下，自己就如同一张透明的纸。
水澈舒展了下肩背，说道：
“本王曾经说过，要给你一个交代。”
“便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点你大可放心。”
“只不过目前，本王的大皇兄刚刚下葬，本王不适合办喜事，你明白么？”
薛宝钗点点头，脸上飞起了一片红云。
水澈又揉了揉脖颈，问道：
“反正你早晚是本王的人。”
“倘若本王现在要和你生米煮成熟饭。”
“你……愿意么？”
薛宝钗低下头，皓齿轻叩朱唇。
声若蚊蝇般的呢喃道：
“嗯……”
“让宝钗来帮王爷揉揉肩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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