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直挺挺坐在椅子上喘粗气。
不住口地怒骂道:
“逆子!孽障!”
“你不要叫我爹,我不是你爹!”
那贾宝玉兀自哭喊着讨饶。
贾政听得心烦意乱,只管喝令来兴:
“上前堵起他的嘴来!”
“着实往死里打!”
贾琏、赖大等见二老爷动了真怒,
亦不敢相劝,只在一旁干跺脚。
贾政的一帮小厮上前,
抓起大棍,只望贾宝玉双股上打去。
那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待打了十几下,贾政又怒道:
“起开!”
“打又舍不得打,待要全家被他害死吗?”
说着,怒气冲冲起身,
一脚蹬开掌板子的小厮,
自己劈手夺过大棍,
咬着牙瞪着眼,狠命拍在贾宝玉身上。
那贾宝玉吃痛不住,
嘴里又塞着抹布,
只得呜呜呀呀挣扎个不休。
砰、砰、砰、砰……
贾政是下了重手,
三四十大板盖将下去,
贾宝玉双股上已然是血迹斑斑。
贾琏、赖大等见打的狠了,怕打出事来。
于是赶忙上前扶住贾政、并夺掉贾政手中大棍。
那贾政正在怒头上,又哪里肯听?
双目通红,一喘一息道:
“你们也知他说的浑话可饶不可饶!”
“素日皆是你们这些把他惯坏了!”
“现今,到了这般田地竟还来劝解!”
“待明日,将这逆子酿到弑君杀父,你们才不劝不成?”
贾琏等人听这话不好听,十分刺耳。
知道二老爷乃是气急了,慌忙不迭又退在一旁。
贾政仍不解气!
一边怒骂,一边大棍子伺候。
直打的贾宝玉血迹淋淋、双眼翻白。
……
虽贾政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向内宅传信。
但知情者众,有人怕真个将宝二爷打死。
于是便借机溜走,慌忙不迭地向内宅报信。
那王夫人得知信息,
唬的六神无主!
也不敢向贾母回禀,
只披上一件外衣,也不管有人没人,径奔梦坡斋而去。
书房外一众小厮婆子见王夫人到来,
慌慌忙忙闪开一条道路。
但梦坡斋几处门都被贾政命人紧锁。
王夫人又哪里能推得开?
只在门外拼命砸门,又哭又喊。
贾政闻听王夫人到此,
越发地火上浇油一般,
手中长棍也越发的又狠又快。
终究是母子连心,
门外王夫人耳听得贾宝玉哼哼声越来越弱,
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终于有人提醒道:“快去搬老太太!”
王夫人这才急忙令人到荣庆堂花厅去请贾母。
自己则逶迤坐在梦坡斋门口大哭:
“老爷管教儿子,也该看我的份上。”
“我如今快五十岁的人了,就只这一个依仗。”
“老爷若想打杀了宝玉,就请先勒死我吧!”
“我们娘儿俩不敢埋怨老爷,只在阴司里作伴还是娘儿俩。”
“……”
贾政在房里,
听得王夫人一句一哭,
再看那吊着的贾宝玉已然奄奄一息,
便不觉长叹一声,扔掉棍子。
黄豆大的眼泪珠子便似断了线般滚落。
忽听得门外颤巍巍的声音说道:
“快给我开门!”
“先打死我,再打死宝玉,岂不干净了!”
贾政知是贾母来了,便更加忍不住地掩面痛哭。
那贾琏急忙上前将门锁打开。
贾母、王夫人等众人一发儿涌了进来。
见贾宝玉被绑缚结实、高高悬挂在房梁上。
面如金纸、毫无血色。
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无一点好处。
那血珠子混着失禁之物顺着双腿滴滴答答落到地上来。
贾母、王夫人等尽皆放声大哭起来……
“还不快将宝玉解下来,待要将他吊死不成?”
眼看着宝玉被打的不成了,
老太太怒起,挥拐杖直打贾政:
“你好狠的心!”
“宝玉他小小年纪怎能禁得起这般重打?”
贾政扑在老太太怀里放声大哭:
“我的老母亲……”
“为儿的教训儿子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啊!”
“倘或不然,一家子都要被他牵连至死!”
贾母一边落泪,一边说道:
“为了这个家……我看这个家是容不下我们了。”
“索性我和太太、宝玉一并回金陵去……”
“这里只剩下你一个,倒免得你心烦,一切干净!”
老太太越说越气、越说越急。
竟双眼一黑,伏在贾宝玉身前昏死过去。
荣国府内一时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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