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七长老啊。”林墨应和着说道，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
“怎么？”许诺看着林墨，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这两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特别是林墨身旁那个少女，身上携带着一丝丝道门的灵气。
也正是如此，许诺才没有对林墨与姜芷起疑心。
更何况许诺也不是傻子，卜卦者善望气。他初见那男子也是因为看见了其头顶萦绕的黑气，这才来了兴趣给他算了一卦。
谁知道差点给自己惹上麻烦，人比鬼难缠。若非林墨站出来，恐怕许诺要吃个不小的亏。
酒店送餐时，许诺初看林墨的气，满是恐怖的黑色与近乎实质的红色煞气。
当时差点没给许诺吓得喊出声来，心道特么这是网上逃犯吧？该不会自己这么背，撞见杀人犯了吧。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林墨敷衍的很明显，轻飘飘的说道。
姜芷的存在似乎不是每个弟子都知晓的，最起码见过姜芷的人非常少。
这也是林墨的底气，五个长老尸骨无存，道门暂时还不知晓这件事。就算知道了也是死无对证，林墨还能继续带着姜芷到处逛。
道门本就风雨飘摇，真要是闹翻了，林墨还能选择丧门。
到站后，许诺与林墨交换了电话，而后与两人分别。
站在闸机口，望着离去的许诺，林墨喃喃道。
“这家伙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姜芷无言，抓了抓林墨的衣角。眼里带着一丝惶恐，似乎对于这座陌生的城市有着天然的恐惧感。
“不怕，跟着我就好。”林墨宠溺的摸了摸姜芷的头安慰道，“房子已经租好，我带你过去，晚上咱们去逛商场。”
“商场？”姜芷听到商场后，整个人就平静了下来，微仰着头看着林墨问道。
“想买什么都可以的地方吗？”
“嗯。”林墨回应道，“你喜欢的都可以拿。”
“我从来没去商场。”姜芷低着头说道，微弱的声音让林墨心里有些酸涩。
“其实我也没怎么去过，主要还是没钱。”林墨安慰着说道，“不过现在有钱了，对于逛商场就没有想法了。”
“为什么？”姜芷睁大着眼睛好奇的问道，“我有很多地方没去过，但是现在还想去。”
“人与人不一样吧。”林墨眉毛扬了扬，“你是道门锁住的金丝雀，至高无上的金乌神女。”
“除了不能随意出山之外，你拥有资源的都是最好的。”
“比起餐桌上的惠灵顿牛排，你更想要地摊上的烧烤。”
“烧烤是什么？”姜芷问道。
这一下给林墨问住了，他意识到眼前这个道门少女或许缺失的并非零点半点的世界观。
“额……一种架在火上烤的大杂烩，什么都能烤。”
“这个不重要，只是打个比方。”林墨看着姜芷说道，“你想拥有的自由对和我一样的人来说就是一种贫贱的自由。”
“哪里都能去，但是很多地方没钱也去不了。坐在小卖部门口的台阶上永远比坐在玩具店门口来得容易。”
“不懂。”姜芷很诚实，诚实到不会因为感受到林墨话语中那丝淡淡的惆怅而说谎。
她确实不懂，武当山每个晴朗的夜晚都能看到星空，餐桌上的吃的除了牛排之外从不重样。
林墨所说的小卖部她没见过，玩具店也没见过，道门的所有影视资料永远都是古板的贵族教育。
如果往前一些年代，姜芷就会明白道门本是如何的强盛。无论盛世乱世，道门弟子总是在天下局势走向中有着中扮演着中流砥柱的角色。
上至于朝堂，下至于青衣走卒屠狗之辈，皆有道门弟子的身影。
至于道门是何时走的下坡路，转折事件是什么，这就不得而知了。
“没事，我随便说说的而已，以后迟早会懂的。”林墨拍了拍姜芷的头笑着说到。
“这是个盛世，幸运的是我卡里有些钱，足够我们玩遍很多地方。”
“像游记一样吗？”姜芷兴奋的问道。
林墨怎么可能知道姜芷口中游记是什么正经游记，只能点着头勉强说到。
“是吧，第一站就是燕京，玩够了就换个地方潇洒……”
两人身上并无行李，打了个车就直奔拎包入住的公寓。
公寓位于一个大型商场附近，离得不算近也不算远，隔着一条清冷的街道。
于是舟车劳顿的两人，毫不意外的睡了一下午。
晚上商场周围气氛渐渐热闹起来的时候，林墨拉着姜芷出了门。
出门的目的主要是选购一些衣服和被褥之类的物品，顺便将冰箱填满。
林墨是铁了心要带着姜芷过一过普通人的生活，嗯……身拥一百多万的普通人。
另一边，商城斜对面的一处阴窄的小巷里，许诺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喂，师父？对，是我，许诺。”
“哎呀，师父你看人真准。”
“不是我不努力，这女鬼背后有人，逮不住啊。”
“应该是那批逃跑的实验品，这可比一般都堕魔者难搞得多啊，师父。”
许诺絮絮叨叨的说着，脸上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夸张比划着。
“啊？经费？师父我没说经费啊！我许诺不是那样的人。”
“加钱？不太好吧，我们师徒之间的情义……”
“双倍！”许诺跳了起来，对着闪着光的手机屏幕喊道。
“师父，徒儿这就去追。”
挂了电话，许诺站在阴森狭窄的小巷若有所思。
“那个林墨……有点意思。”许诺喃喃自语道，“一怒退百鬼。”
酒店走廊那时，许诺明明看见女鬼往林墨那个方向去了，结果硬生生拐了个大弯进了墙。
若非女鬼有毛病，就是许诺的眼睛有毛病。
“那可是不是普通的厉鬼啊，堕魔者豢养的伥鬼什么时候会怕生人了。”
回想着在火车上望林墨的气时场景，那盘旋在林墨头顶浓郁的黑与近乎实质的煞红。
那个女孩子似乎也不是什么普通人，金色的灵气，有趣，许诺不由摇了摇头几个闪身消失在了小巷内。
“这就是烧烤。”
商场门口的小吃街里，林墨递了一串烤肉给姜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