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同知便忙朝右布政使大人道:“鱼兄,他名为陈宦,是襄阳府宜城县县丞,此次前来找你有要事,我才破例带他前来见你。”
秦同知脸色分外凝重。
“哦,秦兄,是襄阳府宜城县县丞啊!他找我有何要事?”右布政使大人极为讶异打量陈宦一眼,便又对陈宦问道:“你此来找我有何要事?说吧!”
他眼中有着威严。
秦同知就忙朝陈宦使了一个眼色:“陈县丞,还不将你此来的要事速速禀告鱼大人知道。”
陈宦意会,立朝着秦同知行礼:“是,秦大人。”
陈宦就自衣袖中复掏出那份公文卷宗,递向右布政使大人:“大人,我这次来前求见你,是为给我宜城县受灾百姓求拨赈灾银粮的,这是我所写的相关公文,上面详细记录着我宜城县受灾的所有经过,及目前县境内面临的困境。”
陈宦就将手中的公文卷宗递给右布政使大人。
右布政使大人也就立即接过公文,看了起来,待看完后,他就眉头一皱:
“怎么会这样?其实宜城县乃至整个襄阳府遭受特大水灾的事我也是知晓的,我们衙门也指派了襄阳府福同知全权办理此事,他也曾向我们衙门表过态,说他一定能完全处理好此事。”
“怎么现在你们宜城县的灾情还这么严重?没有得到解决!需要你这位宜城县县丞不远千里赶来我武昌府求见我们拨下赈灾银粮!这可奇哉怪也!”
右布政使大人眼神诧异看着陈宦。
陈宦就要将福同知曾经只拨给他七百两白银及八十石粮食的事情说出,点明这福同知在故意在针对他,才不拨给宜城县受灾百姓足够赈灾银粮的。
但一旁的秦同知却抢先道:“鱼兄,事情可能是这样,这不襄阳府是全府都受灾严重么?福同知想必也一时顾不过来,陈县丞又心忧县内百姓的悲苦困境,才不惜一个人不远千里赶来我武昌府城求见你们这些大人拨下赈灾银粮。”
秦同知复又笑道:“当然陈县丞这样虽有越级上禀的嫌疑,于宦场规矩不符,但他是一片赤诚为百姓之心,也算可以原谅,值得嘉奖!”
秦同知看向陈宦的眼中有着颀赏。
右布政使大人便也点了点头:“是了,鱼兄你说不错,肯定是如此,想那福同知既已在我承宣布政司衙门中许下承诺,定也不敢作奸犯科,蒙敞我们。”
右布政使大人便又对陈宦脸色变得郑重,很是语重心长道:
“陈县丞,秦同知说的对,你这种不远千里为县内受灾百姓来我武昌府城向我们求拨赈灾银粮的精神,很值得嘉奖!”
“但你身在宦场,还是需要注意下宦场规矩,因为无论在哪朝哪代中,越级上禀都属于禁忌,你以后如再遇到这种事,要先上禀府衙,再由府衙上禀我承宣布政使司衙门知晓,如果府衙不受理,你再来向我承宣布政使司衙门上禀,我们也必定会为你撑腰。”
右布政使大人脸色很认真看向陈宦,他话不是随便说说的。
陈宦便也对右布政使大人点头道:“知道了,大人,下官知道了。”
陈宦也才感觉到福同知在湖广承宣布政使的宦场能量,不仅秦同知为他说话,就连右布政使大人也不想在他的事情上多说什么,陈宦想凭此扳倒他谈何容易?
但之后陈宦想想,也就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