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瑶就径直走到陈宦的床边,一把除下自己的鞋袜,钻进原本属于陈宦的被窝,呼呼大睡了起来。
陈宦感到一阵无奈,不过他也了解颜瑶的性格,现在要她走,肯定是不可能的。
陈宦只好走到房门口,关上房门,再将房中的八仙桌及几张长凳组合成一张简易的板床,准备躺在上面凑合一晚。
只是这一晚,陈宦睡得极不安生。
颜瑶已经不是小时候跟在原身身边的小跟屁虫了,而是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靓女。
陈宦也正是在血气方刚的年纪,与她这样的一个大靓女夜晚共处一室,难免会生出一些不好的想法。
这一晚,陈宦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快天亮时份才迷迷糊糊睡去。
陈宦早上辰时醒来后,眼晴已黑了一圈,如同熊猫眼。
外面天色也已经很明亮,是阳光普照。
将天地照得大亮。
甚至让人感到一丝丝淡淡的热意。
陈宦往床上一看,只见颜瑶还蜷缩在被窝中呼呼大睡。
他脸上不由泛起一丝宠爱的笑意,陈宦也没有叫醒颜瑶,自己悄悄出了房间。
下楼到长云客栈的大堂,陈宦向伙计要一碗汤饼。
陈宦就吃起汤饼,吃完后,就出了长云客栈,顺着街道上的人流朝着湖广承宣布政使司的衙门走去。
陈宦一到衙门口。
先是向衙役表自己的来意与身份,说自己想求见承宣布政使司中的右参议大人,请他进去代为通禀。
陈宦在来湖广承宣布政使司衙门前,先是对衙门中的官员们做了一个研究。
发现衙门中的右参议大人口碑还不错,比较容易见到,陈宦就要那名衙役进去代为通禀求见。
至于颜瑶的父亲也是承宣布政使司的参议大人,陈宦却一时没有想到,因为衙门中不只一位参议,他也没有打听到这位右参议的真实姓名。
衙役打量了一下陈宦,便点了点头:“好,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进去通禀。”
陈宦也忙回:“好!”
衙役就走入衙门中去通禀。
陈宦也只得站在衙门口等衙役的消息。
同时陈宦也打量起整个承宣布政使司衙门来。
他只见承宣布政使司衙门比之他所任职的宜城县衙及上面的襄阳府衙都要气派很多,守卫在衙门口的衙役精气神也很不同,更为强勇。
片刻之后。
进去通禀的衙役走了出来,向陈宦道:“算你运气好,右参议大人答应见你,跟我来吧。”
衙役就又走入衙门中。
“好。”陈宦点了点头,极为高兴,跟在衙役的身后,进了承宣布政使司衙门。
承宣布政使司衙门占地极大,远在宜城县衙及上面的襄阳府衙之上,还不乏有一些花草树木点缀其中,院落屋宇到处林立,廊道曲折极多。
陈宦跟着衙役走了足足一盏多茶时份,才来到右参议值房外。
衙役就率着陈宦停步在值房外,朝着陈宦脸色郑重:“右参议大人很忙,你在这里等着,等大人忙完了,自会召见你。”
衙役神色极为认真。
“好的,衙役大哥。”陈宦点了点头。
陈宦很明白宦场规矩,衙役大哥的话没错,右参议这种从四品的大员平常要处理的事及求见他的人都特别多,很多人是求而不得见的。
他能抽出时间来见陈宦这么一个小小的县丞是很不容易的。
衙役见陈宦行为、言语都颇为谦逊,心下也有好感。
衙役就向陈宦再嘱托二声,就离开值房处,重新回到衙门口守卫。
陈宦就在值房门口一直等着。
这一等,陈宦等了很久。
直等到下午申时后期时份。
也就是相当于我们现代下午四点多钟。
右参议值房门口的守卫差役突进入值房中,过了一会儿后,他再走出值房,朝着陈宦道:“大人说可以见你了,你快进去吧。”
“好!”陈宦精神一振,朝着衙役点了点头,就走入值房中。
一入值房中。
陈宦就打量起值房中的一切。
只见值房中布置极为正规,与陈宦所见过的襄阳知府、同知,宜城县令的值房布置大同小异,只是面积要大上一些。
首先映入陈宦眼帘的是摆放在值房正中稍靠后的一张梨花木大书案,上面正摆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笔架、超多公文卷宗等。
大书案后,是一张太师椅。
太师椅中正坐着一个身着常服的清瞿中年人,正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拿着卷宗在看着,很是忙碌。
他正是这值房的主人,堂堂湖广承宣布政使司右参议大人。
在右参议身后,则摆放着一个橱架,橱架上置放着很多花瓶等瓷器。
这些花瓶等瓷器有宋代的,也有唐代的,还有一些元代的,或者明洪武时期的,都是非常稀罕珍贵的物事。
橱架之后的墙壁之上,则贴着一副字画,字画字迹笔走龙蛇,龙飞凤舞,苍劲有力,显然是大师级的惊世之作,价值万金。
除此之外。
值房中还有一个书架。
书架上陈列着很多具有收藏意义的古籍,其中一些书籍封面乏黄,显然经历了悠久的岁月。
也有一些封面半旧半新,或者还呈崭新的,但无论哪一本,都是难得一见的名作,否则也不会被右参议大人珍藏在书架之上。
离书架不远,还置放着有一面画着山水画的屏风,屏风上的山水画极精美,栩栩如生,让人一看就有种身如其境的感觉,仿佛来到了风景绝佳的田野中,上面还题着一首气势磅礴的诗词。
值房一角,还摆着数张太师椅,是供来访客人落坐的。
打量完值房中的布置。
陈宦目光再回到右参议大人身上。
陈宦由于刚才在打量着值房中的布置,倒没有过多仔细地打量右参议大人。
可陈宦这时目光一聚焦在右参议大人身上,看清楚他的面貌,就大吃一惊,连神色也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