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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到了洛阳城外一处村庄,站在村口往里一看,盖的房,道路,就证明这个村子发展的还不错。
刘湛并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只是让于谦装成自己的父亲,石蒲成了袁俏的父亲,两家人只是碰巧同行而已。
村长的人也是十分好的,特地邀请四人回家做客。
村长年近六旬,老伴也已经早已离世,和一小女儿相依为命,在村子里有一块小田,本村人也因为这老村长品行好,为人忠厚,隔三差五的就会有三四家人给他送些吃的来。
“爹,这是......”村长的小女儿姜环说。
那小女儿年方20,桃李年华,修长身段,脸蛋上沾了些许灰尘,却又更加动人,身上衣服满是补丁,却朴实的让人心动。
“哦,这样是贵客,远道而来的贵客,好生招待,好生招待呀。”村长姜方说道。
村长姜方又转过头来,对刘湛等人说道:“几位贵客先做一做,我先去倒些水来,家里没有茶,凑合些吧。”
说完那村长热情的让他们坐下自己去倒了四碗水。
“您来一口吧。”刘湛道。
“哎呦呦,好孩子,你们喝吧,你们喝吧,我家里面也没什么好吃的,这顿就先凑合凑合吧。”村长乐道。
村长转身又去了厨房里和小女儿做饭去了。
四人对视,那老村长满脸的皱纹,腰驼了,微微的笑容已经使眼角又多了很多个褶皱,家里面最敞亮的地方就是这四人住的地方,一张桌子,墙上还摆着两条长板凳,角落上放着扁担、箩筐。
“石蒲你让袁俏带着你上街里边儿,买点儿吃的回来吧,还有那个面,要是有现成的衣服,再买几件,”刘湛道。
要是平常这么说的话,袁俏还得跟刘湛闹几句,这次爽快的答应了。
袁俏八九岁,所以那时的影响对她比较小,经过这么长时间刘湛的板正和思想的输入也变得更加开朗活泼起来。
两人走后没多会儿,那老头又进来了。
“诶,两位刚才坐这里的两个客人呢?”姜方问。
“哦,他们说是到外面转转,看看四周,毕竟也刚到这块儿,一会儿就回来。”于谦说。
“哦,也好,我这女儿说呀,这客人在这屋子里面坐着,没有人陪也不是事儿,所以说我过来陪陪你二位。”姜方说。
“我们要以前也是当官的,但是厌倦了,太黑了,所以就带着他出来游山玩水,至于家里的妻子生他的时候就已经走了。”于谦假装伤心的说道。
刘湛在一旁看着,心里是夸张他说的越来越像了。
“哦。”老头似乎觉得自己说话不对,让人家想出伤心事儿来了。
“那老爷爷您这一年收成怎么样?”刘湛问。
村长一听这话摆了摆手,“甭提了,年轻的时候还能干点儿,现在55了,快奔60了,还干什么呀,在等个两三年的,收拾,收拾,走人啦。”
“那官府的税怎么办?”于谦着急的问。
村长的面容更加愁苦了。
“这一年种下的粮食长出来顶多够我俩吃的,碰上少下一场雨,多刮一阵风,这收成就毁了大半,官府呢你睡,所以说我这几年少了,但是也是固定的,交不起呀,还是靠我的那些村民们,一人一个的捐出来。”
于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猛然说:“哎,老人家,你做饭干什么呀?你怎么能这样呢?”
于谦刚说完就立马起身要奔向厨房。
老村长拦住了于谦,“您别去了,您别去了,千里迢迢的过来,这也不容易。”
“可是!可是......”于谦的两都包含着泪水。
“贵客呀,你以前一定是一个廉洁的好官,百姓也算是享到福了。”老村长说。
“这里的官对您不好吗?”刘湛问。
“孩子,这个我怎么说呢?平常一般没怎么贪,但是也说不上好,不过这不贪就可以说是好关了咯!”说到最后老村长乐了起来。
说的也是,这官不贪,可以说是个好官了。
“那知道您的情况的话,会给你减税吗?”于谦问。
老村长又笑了笑,两个眼角的皱纹更加明显,加上黑黑的皮肤,接着又摆了摆那满是裂口的手,说“得啦,得啦,他可不管这个呀,你说这上面的官一查,给我减了税,他这个帽子不也得丢了吗?”
于谦的心里边儿满不是滋味。
老百姓不容易呀。农民不容易呀。
刘湛小时,曾经跟他爸爸下过地干过农活儿。
夏天下午三四点钟暴露在太阳下边儿,拿着铁锹一铲一铲的翻着地,汗是直溜溜的往下掉,坐在树阴下边儿,蚊子又围了上来,尽管百般防御,却还是在你腿上留下了一个印记。
现代的农民种地都这么不易,更何况古代呢?产量低,又要交税,吃不饱肚子,还没有水果。
“老伯,你听到那个河南省要实行新政了吗?”于谦强压着泪水说道。
于谦也是一个爱民的官,百姓高兴,他就高兴,百姓悲伤,他悲伤。
“嗯,听是听到了,但是内容却不太明白,根本上来说就是没怎么听过。”村长道。
“那您听了我跟您说的,你肯定会高兴的。”于谦激动的说。
“我跟您说,”于谦握住了村长的手,“这政策呀,其中里面就有一条,这叫多产多交,少产少交,要是不干农业这行去经商的话,也是这个样子,而且这政策呀让地主交税啦,这地主交税,这您家的税不就少多了吗?”
村长痴痴的看着于谦。
“您说的都是真的吗?”村长声音略显颤抖。
村长年轻的时候,包括现在也是时常受到地主的欺负和打压,可自己又没有钱,也没有事,也只能干忍着。
猛然间,那村长直接跪倒在地,抱着于谦的大腿痛哭起来。
“我......我......我的......妻子啊,听到了,听......听到了吧?今天他们的报应来了!”村长大哭道。
于谦回过神来,连忙问道:“快起,快起来,您快坐上去,怎么了?村长您仔细的跟我们说一说。”
刘湛见到这一幕,也被于谦这人格深深的吸引住了。
村长哽咽的说道:“当年我和我的妻子那时我是28岁,她22岁,我那时勤奋能干,品行不错,所以说两家就结为了亲家,结了婚,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他才23岁的时候有的,可是就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因为我的小麦比地主家的好,地主就要强割了我的麦子!我去找他理论,可是......可是他让五六个人把我打了出来!我这腰就是那时候受伤的,腿也是那时候受的伤,而那几个第一组的仆人在旁边看着我,不让别人把我拽回去,是我的老婆把我拖回来的,十几里的路程,让她丢了孩......”
没说完,村长无声而泣,眼泪流的不止,嘴张的很大,却发不出一丝丝的声音。
“让她丢了孩子,第二个孩子是在她28岁的时候生了,第三个的话就是35岁的时候,却偏偏赶上了冬天......
在他生娃的前几天我要拿着钱去铺子上买一床新被子,可好巧不巧又碰上那地主,将钱夺走了!
又让人在晚上偷偷的把窗户打开,我倒没什么事,倒是她生了病,咳嗽不致,最后孩子是生了出来......
死前把她手上戴的那个木环套在了我这女孩的胳膊上,给了我家娃,所以小女孩儿就叫姜环。”老人说完又是暗泣不止。
“地主!”于谦一拳就砸在了桌上。
“放心,老村长,放心吧!”于谦狠狠的说道。
于谦现在想杀了那个地主的心都有。
此时姜环正躲在门后听着,也倒在了下,掩着面哭了起来。
刚才刘湛偷偷的跑跑到厨房,死死求着不让姜环做饭,这才能碰上村长说话的这一段。
即使村长跟姜环已经说过了,可在当想起这个事情的时候,二人还是痛哭不止。
“好了,好了,村长,老村长擦擦泪,擦擦泪。”于谦安慰道。
刘湛暗下决心,此一行,务必要整顿一下地主!
刘湛,于谦两人将老村长扶到了椅子上。
村长也稍微的喘过气来些,这是姜环也走了进来。
“姑娘做好了,是吗?这么快呢。”老村长说。
“没有,我让她不用做了,那两个人居然是去买去了,也买了些东西带给您。”刘湛说。
“哎呀呀,这......这......怎么能行啊?”老村长惊讶的说。
“哎呦,您就坐着吧,坐着吧。”于谦说。
四人也都坐了下来。
于谦将新政策告诉姜环后,她也是十分的激动。
“哎,老伯。您的女儿可觅得佳婿”于谦问。
老村长摇了摇头。
可看一下姜环却不一样了。
整个人低着头,像有心事,时而又抬起头来,装作没有事情的样子。
这时门却开了。
闯进了一小伙子。
那小伙子一进门就愣住了,摸着头说:“老村长,这今天来客人了。”
那姜环却是暗暗的发笑,转过头,用手遮着嘴。
那小伙子生俊俏,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却又充斥着农民的憨厚老实。
“哦,这是马陆,经常帮我到地里面干活儿,还送点儿粮食。”老村长笑道。
“小马,这个呀是贵客,来来来,坐过来,坐过来。”老村长说。
“小伙子对身体好结实呀!”于谦说。
“哎,大人,天天拿着东西在外面干活,肯定结实了。”马陆说。
憨憨的话语,却又将姜环逗笑了。
“诶,小哥哥,你娶媳妇儿了吗?我爸这边儿还真认识一个姑娘,长得挺漂亮的呢。”刘湛道。
两人对视一眼,于谦连忙说道:“是啊,小伙儿,我在这边儿不远处还真认识一个姑娘,要不要给你介绍介绍?”
“哎?额......嗯,这不不用了,不用了。”马陆摸着头说道。
刘湛有偷瞄了一眼姜环,脸上露出了丝丝不悦的表情,又有些担忧。
刘湛拉了一下于谦的衣角,“哥哥,咱们出去一下,跟你说点事儿。”
姜环好像神经又变得凝重了。
于谦也跟了出去。
门外边儿,刘湛神经兮兮的对马陆说道“小哥哥,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姜环?”
“什么?不不不不。”马陆连忙摆手。
但是嘴上面可乐的不行。
“哎呀,得了,得了,我都看出来了,我就问你一句话,他那个老爹,你肯定得照顾。”于谦说。
“那算什么?”马陆霸气的说道。
刘湛,于谦两人都笑了。
连说了几个好字。
“哦,行,你先进去,你先进去。”于谦说。
马陆进去之后,刘湛和于谦讨论了起来,又将姜环叫了出来。
“你喜欢马陆吧?”刘湛说。
你知道这个是在古代,那女生都是很矜持的,突然说喜欢这两个字,可以说是非常非常非常大胆了。
姜环羞红了脸,一直没有答复。
刘湛和于谦两人一对视都是捧腹大笑。
“我......我......父亲身上有病,而且我......就是我不想连累他。”姜环缓缓说道。
“但是马陆刚才可是说过,他不抛弃你们俩的。”刘湛说。
姜环猛然回头,“当真?”
两人点点头。
“小女子给恩人跪下了。”说着姜环就跪在地上。
“虽然说对您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小女子来说,就是天大的事情。”姜环说。
两人都乐了,连忙就叫快扶起来,一起回了屋子里面。
于谦坐到老村长在身边,偷偷的说了几句话。
说完之后,两个人都是开怀大笑,不止。
姜环可能已经猜到他俩说什么了,别又掩着面笑了起来,脸红的滚烫。
“小马呀,你是不是应该叫我父亲呐?”老村长说。
马路过了良久才想清楚,耳根子猛然就红了,嘴都合不上了,直接跪倒在地。给老村长磕了三个响头。
于谦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面向着老村长说:“喜事一桩,喜事啊,哈哈哈。”
再看那姜环已经害羞的不成样子,跑到后面躲了起来。
“小马。”村长说。
“怎么了爸。”马陆说。
“这孩子认得到快!”于谦乐道。
“我说你还敢快过去,看看你媳妇儿。”村长说道。
马陆一听,脸更红了,直接乐着跑着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