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捕头三人走到近处,便见着一群衣着相似的小姑娘青木寨子外围嬉笑打闹,用黄鹂般清脆婉转的声音唱着歌谣:“南有乔木,不可休思,北有青蔓,难以断愁。”
龙捕头三人听着歌谣入迷,便觉此处是一个人间仙地,世外桃源,隔世久远。而且三人一路追寻贼人未果,许久未见人影,现在突然看见人间烟火,小孩嬉笑打闹,便一一都放下戒心,只觉此处便是世间躲避战乱而与世隔绝的人群移居之地。
虽然许久未见人烟,突然看见小孩在嬉戏,心中自然满是喜悦的情怀,而且小孩嬉戏正欢快着,但是正要上前打一声招呼,却发现这几位小孩却是相同衣装,相同容貌,都是冰雪聪明,天真无邪,童真可爱。
但是只等小孩看到他们三人走近之时,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一个个争先恐后跑回青寨之中,都在老远的地方偷偷看着他们三人,只是她们的目光有些灼热,兴奋之色大于好奇。
他们三人只当这是山中小孩不懂礼仪,害怕生人很是正常,所以他们也没有跟一群小孩子有过多的见识,只想快些找到出去的路,离开这远离人间烟火之地,去询问山寨的大人才是要紧之事。
他们三人不一会儿就进入了这莫名的山寨之中,只见从内部看着这青藤包裹的树木,死气沉沉,而青藤根系格外的庞大粗壮。
他们入眼望去只见山寨不大,而山寨入口所对之处,有一个怪异的祠堂,准确来讲或许神殿来形容更加合适。入眼看去,只见蜿蜒的青藤把有青石构成的祠堂包围着,就好似这祠堂与这青藤是一体的,一起从地下破土而出生长,龙捕头看着这祠堂,感觉有些莫名的怪异,但是又有说不上来的感觉。
祠堂附近零星地散布着将近二十座茅舍与十几块田地,三人抬眼望去,只见田里有一些女子正在劳作。只是感应到陌生人的到来,纷纷放下田中的劳作,来接待三位陌生的客人。
龙捕头三人也以为能够享受《桃花源记》中的待遇,家家接待,杀鸡宰鹅欢迎,只是众人没有发现,隐藏在女子眼中狂热的兴奋之色。
晚饭之际,寨子人口集聚,只见这个寨子里住着将近三十户人家,约莫四十口人。
只是这寨子大多都是年轻模样女子,个个生得娇俏温和,端庄大气,吸引着这三人的目光。
此外便是先前见过的几个年龄比较小的女孩子和几位年老色衰的女人,然后这个寨子上下不仅没有半个男人,就连三十岁以上的青壮年女子也见不到一个,透着无尽的怪异。
这其中让龙捕头心生怪异的是,那些美貌女子也和那些女童一般,衣着相似,容颜相似,若非年龄不一,只怕也会被误认为同胞所生……
龙捕头多年的捕快经历让他觉得事发寻常必有妖,心中已然有一些戒备之色。
另外两人人虽然觉得诧异,但女人们的热情招待无疑让人受宠若惊。
这也很自然,这个一个地方很长很久很久都只有一群女子聚居,从没见过男子生活过的痕迹。突然进来了几个青年男子,必然会得到青寨中所以的好客接待,这里无一例外,但是龙捕头心中还是觉得很是怪异,所以行事处处小心翼翼。
龙捕头向着几位年老之人打听出去的路,因为公务在身,贼人还没抓捕,有些着急。但是却被告知青寨周围高山耸立,山间云雾缭绕,而且这几日,又是小雨天气,只是下午时节才见太阳。导致山间气候复杂,云雾特备浓厚,而且这几日瘴气弥漫,还是过几日再寻出路为好。
龙捕头登高处抬眼一望,果然见来时山路已经白雾弥漫,就算是过去也看不清道路。
如此一来,三人只得放下公务,暂时留在寨中几日休息养伤,就等迷雾散去之时就离去。
他们三人逗留于此,最舒心的便是那两人,他两人不比龙涯时时忧心上命差遣,难以放开怀抱。
想这苗寨中女子貌美如花,个个身姿妩媚,风情万种,眼眸若秋水凝波,勾得他们两人心痒痒,而且任凭挑出一个都可以将勾栏里的姑娘比了下去。
况且苗女柔情似水,绛唇轻巧,婀娜多次,若水伊人,自然是风情万种。
龙捕头见那两人寻欢作乐,已然是乐不思蜀之态,暂且养伤,无暇顾及,也懒得加以约束,让他们管好自己就是,别惹是生非就行。
只是这日复一日的大雾,此地种种不同寻常之处,让心本有所警惕的龙捕头,更加行事谨慎稳重,而且心中的不安愈发严重。
况且那走脱的盗贼说不定也在附近,于是宴罢离席,四处巡视一番。走出数十丈,还听得到那喧嚣闹酒调笑之声。
步出青木寨,沿山寨木墙绕了一圈,似乎外面林间迷雾更浓,山中夕阳余晖却依然透了进来,在木墙的层层藤壁上镀上一片金边。或许年老之时,再来此处安生,也不失为一种明智之选,如此清闲,浮生若梦的情景也是人生难得的追求。
终日昏昏醉梦间,忽闻春尽强登山。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享受闲暇时光也是一个美好的回忆。
不过,龙捕头在其位谋其职,没有忘记自身的任务,抓捕贼人,快些从这出去。便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这青寨。
细细看去,那些紧紧围绕着寨子的高墙都是些高大树木。而且每棵都是相同大小,极度相似,心有疑虑,是不是这个寨子的都追求相似的美?
只见树木人腰粗细,树皮龟裂,纹路密布。而每一棵之间却无半个楔子木钉,似乎只是竖直地靠在一起,全凭外面缠绕生长的蔓藤固定牢靠。
再仔细看却发现那蔓藤四处缠绕,只见蔓叶而不见其根,好像是自原木内生出来的一般,只是勒得很紧,全都陷在树皮里,也无怪木桩上裂痕道道,显出不同的扭曲裂纹。而每一棵木桩上都有一枚铜钱大小的黑色虬龙图案,环成一个圆,只是高高低低各有不同,全都布满浮尘。
龙捕头正想凑近了看看,却听得一个柔媚的女声:“原来龙先生在这里。”
循声望去,正是先前席间坐在身旁的姑娘兰心,于是颔首微笑答礼。“兰心来请龙先生回寨,这里入夜后有很多野兽出没。”声甜人美,相信没有几个男人可以拒绝她的请求。
龙涯想都没想就随她回去,由兰心安排住所休息。
异地而居,终是睡不踏实,歇至半夜,便听得旁边茅屋窸窸窣窣,似乎是有人走动。
龙涯习惯性地翻身掠到窗边,果然见一人鬼鬼祟祟地自屋里出来,向那神殿走去,行不多时,暗地里闪出一个撩人窈窕的身影,似乎是晚饭之时座他旁边的那一个女子。
两人见了面,亲昵地搂在一起,沿着台阶走向神殿……
深更半夜,自然是做不出什么好事。
龙捕头讪笑啐了一口,也不理会,只是转身回到床上,继续睡。
事不关己,也懒得理会,索性一觉睡到大天亮,早上起来神清气爽,却发现昨夜溜走之人并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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