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么久?你究竟在做什么?”宋玛丽大感吃惊,对他们禁咒来说,别说郑方已经是五境,便是莫尔这样的二境,甚至圣阶法师,手头一般都不会有什么积压的事情,更别说要拖到三个月之久的,能让郑方耽误几个月的时间,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
“没什么,我要结婚了。”郑方淡淡地回答。
“真的吗?祝……祝福你!哪一天?”宋玛丽的声音里充满了错愕还有一丝丝的失落。
郑方将结婚的日期和她说了,又提了钱的事,宋玛丽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她手头正好有一笔郑方的钱,立刻就去办理转账,虽然是跨国的,可能会慢一点,不过几天的功夫应该就能拿到了。郑方最后和宋玛丽确定了转账钱数,谢了她之后,挂上了电话。
“快说,那洋妞还说了什么没有?”童洁不依不饶。
“真的没有了,就是问了我们结婚的日期和钱数,她就挂了电话。”郑方赶紧解释。
“她挂的电话,为啥你不挂电话?咋地,舍不得那洋妞是不是?”
“是我挂的,好不好?是我先挂的,我刚才忘了。”郑方赶紧改口。
“既然是你先挂的,那一定是她说了什么叫你心怀鬼胎的话,所以才挂了电话是不是?”童洁充分发扬起了蛮不讲理、痛打落水狗的气势,让郑方无处可逃。
“我……我有什么心怀鬼胎的,我是此心磊落可比明月,再者说了,人宋玛丽还是一小姑娘,和咱们不一样,别总拿人小姑娘说事,这样特别不好。”郑方开始了反击。
“那洋妞和我们有啥不一样?”童洁没明白郑方的意思。
“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结了婚的人了,我们都有家了,她呢,连家都没有,说得多了,传出去多不好?耽误人找对象呢。你说是不是?”郑方一本正经地道。
“你说得是不错,可我一想到她看你的样子就难受。”没想到,童洁这里还有些小委屈。
“我去!那洋人看人都那样,眼睛染了色,看东西不清楚。不像咱东胜神州的老百姓,看东西黑白分明,那叫一个好用。”郑方赶紧用起了东拉西扯大法。
“就你会胡说!”童洁白了郑方一眼,脸上终究绽放起了笑容。
三天里郑方一天跑一趟银行,但是宋玛丽的汇款终究没有到,两人忐忑地乘上了南下的列车,至于没钱怎么住店的事,郑方的想法是,到了湖安,再去查一下汇款,其次,看一看家里的情况,能相认的就相认了,然后就住家里,比什么旅店都好。
童洁心里原本有些不愿,可想起要去的地方终归也是自己的家,郑方的爹娘可也就是自己的爹娘,那不愿的心思也就淡了下去,毕竟住进公婆家既是一种责任,也是一种象征。
列车到达湖滨市,郑方又跑了一趟银行,钱还是没到,两人凑凑手里的钱,居然连回湖西县的车票也买不起,找郑方的意思,干脆撒开脚丫子,跑回去得了,但童洁却是坚决不同意,小丫头心里有顾忌,怕给公婆见了,说她不体恤老公。
没办法,两人商量着只好跑了一趟湖安省特勤处,湖安省特勤处上一任专员是刘向阳,早在支援特殊学校的战役中牺牲了,现在的名叫田启明,也是郑方、童洁在特殊学校时的同学,身高体壮,当年是学校的升旗手。一见郑方、童洁过来,可把他高兴坏了。
田启明已经接到了葛校长的电话,天天盼着回北都替郑方、童洁庆婚,这一见到两人过来,立刻便要做东,请二位在湖滨市大吃一顿,结果听了郑方斯斯艾艾地说了来意,田启明大腿一拍,那话里的意思,你们找来就对了,到了咱的地头,哪有自己买票的道理。
没二话,先吃了再说,郑方、童洁只好和田启明下了馆子,一通胡吃海塞,好在郑方有童洁看着,又有刘向阳的前车之鉴,对喝酒心里也有些发憷,所以酒喝得不算多。吃饱喝足了,田启明大手一挥,“哥们儿走着!”说着话,上了湖安省特勤处的专用吉普。
一见田启明这阵势,郑方就有些发懵,这是要亲自护送的意思?
“郑方,我可告诉你们,蔡孝仁来了也没这待遇,该干嘛干嘛去,劳资不乐意伺候,他也拿劳资没辙,赶紧上来吧,哥哥给你们当回司机,保证平安送你们到郑家湾。”田启明脸喝得通红,一双大手撒开了,张牙舞爪的,郑方怕他碰着童洁,赶紧挡在前面。
“你酒喝得这么多,行不行啊!”童洁皱着眉头,照她的意思,拿了车自己开得了,田启明跟着,除了当一大号的电灯泡,什么用也没有嘛。奈何田启明坚决要送,一点也没打搅了小夫妻的自觉,郑方、童洁无奈,只好上了车子。
田启明嘿嘿一笑,浑身灵力勃发,只见他身体一震,酒气瞬间散尽,随即坐上驾驶座,油门一踩,吉普便轰鸣一声蹿了出去。
三人到达郑家湾时已经是傍晚,如今从湖西县去往郑家湾的道路全部修了柏油路,拓宽到四车道,而拐入郑家湾的泥路也修成了水泥路,小桥经过重新翻修,和公园里的拱桥有得一比。
只不过到了路口,郑方发现桥头站着几人,鬼鬼祟祟的,最叫人吃惊地,居然每人手里都拿着大哥大。
大哥大可是个新鲜东西,郑方都没有用过,现在大部分人用的还是bb机,一有电话呼过来,得到处找电话回过去。
大哥大可以直接与对方通话,比一块红砖长一些,窄一些,那可是一帮新富起来的家伙的顶级配置,郑方发现那拿着大哥大的其中一人俨然便是自己的弟弟郑阳。
“停一下,靠路边停一下!”郑方急忙叫田启明将车靠路边停了下来,湖安省经济不算发达,新修成的道路上许久也没有汽车通过,田启明莫名地将车停了下来,和童洁一起稀里糊涂地看向郑方,不知道他都到家门前了,又不知要闹什么玄虚。
“我下去看看。”郑方没有多解释什么,推开车门下了车,童洁见郑方下车之后,身影很快就朦朦胧胧起来,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到了家门口忽然施展功法,究竟是怎么回事情?这样想着,她也跳下车子,尾随郑方向着郑家湾的桥头而去。
郑方自上次离开家,有十多年没回来了,郑阳俨然已经是一个大小伙子了,就见他戴着副墨镜,一头长发留到了耳朵根,上唇蓄着一条黄黄的软毛,穿着件碎花衬衫,手里捏着大哥大正在那耀武扬威地说着什么,童洁走上前碰了碰郑方,郑方冲她摆了摆手。
“你们都给我小心盯着点,狗子现在鬼得很,村子里又出了羚羊,谁如果电话没响就让狗子进了村,劳资打断他一条腿!”郑阳在那里说的凶险,其他几人齐齐打了个寒噤。
听着郑阳的话,郑方有点摸不着头脑,感觉像是又回到了坦泽拉野荒原,啥时候湖安省也出羚羊了?郑方心下狐疑,此时,只见郑阳摆了摆手,身前几人手拿大哥大开始散开了,郑方注意到,这些人沿着桥向大路上走来,每人间隔大约在500米左右。
这典型的是在拉开一条警戒线,再结合郑阳方才说的话,郑方已经猜了出来,这是防着狗子进村呢,这条线撒开了,村子以外三、四公里之内,只要有人靠近,立刻就有消息传进村里,特么的,这郑阳在做什么呢?防的狗子又是什么危险的动物?
这个时候,不仅童洁,就连田启明也过来了,两人也瞧出了不对来。三人躲在桥边的树丛中,隐蔽着自己。三人都是修行者,利用光影和灵力相互作用,普通人基本上发现不了踪迹。
“要不要我和当地公安部门打个招呼?”田启明悄悄地道。
郑方斜觑了一眼田启明,微微摇了摇头,别说湖西县公安局,就是整个华国的 公 安 系统加在一起,也没现场他们三人的战斗力强,叫那玩意做什么?再者说了,自己这弟弟郑阳,瞧打扮就不像什么好人,难道是在防治狂犬病?可防治狂犬病需要这么鬼鬼祟祟的吗?
三人正在猜测这郑家湾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只听桥头又传来了动静,郑方偷眼一瞧,却又是自己的老朋友郑文化,手里推着辆自行车,在桥头被郑阳拦住了。
“羚羊!大晚上的往外面跑什么?”郑阳的语气里没有半点少年时的怯意。
“我有事,啥时候你家连进村出村都要管了?”郑文化的声音里有一丝慌乱。
郑方心下大奇,这郑文化啥时候起了个羚羊的名字,羚羊又是个什么意思?听刚刚郑阳的说法,羚羊似乎在郑家湾很不被待见啊。
“对不起,你明儿一大早出村,没人管你,现在出去可不成。”郑阳语气强硬。
“我有急事,我……我娘生病了,要吃药,我去县医院找医生拿药呢。”郑文化的语气更显慌乱,手里推着自行车躲躲闪闪的。“你莫再挡着我,耽误了我娘看病,我娘有个三长两短,出了啥事情,你能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