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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嘴角勾起一抹深深的冷笑,此人虽粗鲁却也不傻。

翟青却没有动,站在那儿半天没吭声。秦胜没什么耐性,怒喝:“你怎么像个女人似的,扭扭捏捏的,肯不肯给句话呀?”

正当翟青为难时,欧阳子辰开口了:“秦兄,不是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像小妹说的那样的,真的,我们回去详谈好吗?”

“谈什么谈?你老爹都那样了还谈,谈能让他长出手来吗?”秦胜焦急起来:“翟兄弟,你到是说句话呀?”

“可,可杀了他们,我爹的手就能长出了吗?”欧阳子辰犹豫了下,望了蓝依一眼,还是坚决地说道:“再说有些事你根本不清楚,你这样掺和,只会把事情弄得更乱。”

话说到这,秦胜本也不笨,马上明白了人家不要他管这档事,蔫了下来,赌气地说:“要不是小铃来找我,我才不管呢,我们走,以后记住别管别人的闲事。”

欧阳子辰听了,尴尬万分。不一会儿,一阵杂乱的声音过后,宽阔的大道上只剩两个人了。我瞄了眼立在马车前的两个人,淡淡道:“还有什么事吗?”

欧阳子辰抱拳道:“家妹胡闹,请公子海涵,秦兄也只是被家妹挑拨才惹来这场风波,请公子也不要责怪。在下在此替他二人向公子赔礼。”说完,深深一揖。

我没有说话,重又躺下想再睡会。

见车内没有动静,欧阳子辰还想说什么,蓝依拦住了他:“公子累了,你们如果没有什么事,就请吧。”

翟青、欧阳子辰虽只见我两面,但也大概知道了我的性子,冷清淡漠,当下心中瞭然,退到路边。

青玉一甩马鞭,得得得,马车重又行驶起来。

第15章:第十五章翟青内心(番外)

今日是欧阳盟主六十大寿,来了很多江湖人士,很热闹,但我却觉得很烦闷,不喜欢这种虚与委蛇的场面,所以我躲在房内,但子辰却派人来交我,说庄内太乱,让我帮忙照顾一下他的小妹欧阳铃。于是我绕到大厅,场院里满是客人,小铃最喜热闹,估计是在那儿了,于是我迈步朝那儿走去,远远便看见小铃正在与一位黑衣公子说话,那黑衣公子身材颀秀,双手悠闲地背在身后,头微昂着,露出优美的颈部线条,柔亮的黑发高高束起,随风飘起丝丝缕缕,浑身散发出冷冷清清的气韵,腰间别着一根玉笛,翠绿的颜色更增添了他的秀丽。看到小铃在那拼命絮叨,而那公子脸上分明已现不耐之色,忍不住走上前去帮他打断了小铃的聒噪。刚看到我时,黑衣公子眼中分明闪过一丝亮光,但只是一瞬间,便又化为了冷漠平淡,如玉雕般无暇的面孔也如玉般冰冷,而我的心却泛起丝丝涟漪。看着他离去,心里竟莫名有些失落,真是奇怪的感觉,我下意识地甩甩头,拉着小铃离去。

欧阳谦拉着我和子辰,把我们介绍给各个江湖人士,我心中不愿,表面却还是有礼地应答着,厌恶这种虚假,眼神不由到处游移,一下就又被那个黑衣公子吸引住了,只见他正在梅树下坐着,一会悠然品茶,一会又把红梅轻嗅,他的目光却总是朦胧冷淡的,看不透他心中所想,只有望到他身边的四位女人时才会变得柔和似水。当看到他揽住那蓝衣女子时,心中竟生妒嫉之意,我一定疯了,再次甩甩头,不再看他。

可突然他身边蓝衣女子出言讽刺,让欧阳谦注意到他,全场人都躁动不安,我心中不禁有些为他担忧,他却依然悠闲自得。当大家都觉得他不会说话时,他却开口了,声音也如他的人一样清清冷冷,语句内容却是惊人的,后来他款款而谈,丝毫不受欧阳谦的盟主威势所影响,到质问时甚至气势压过欧阳谦,欧阳谦竟被他逼到死角,做垂死挣扎。听到蓝衣女子叙说他如何知道树下有蹊跷时,不由佩服他的才智,但当他看到欧阳谦抢过书信继而中毒倒地时,他居然能无动于衷,甚至脸上没有一丝波动,他怎么能这么冷血无情,我不由气上心头的沖他大喊,他却只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直到听见蓝依对子辰所说的那一番话后,我才知道自己错怪了他,不觉心有愧疚。

乍闻小铃找他报仇,我急忙跃身跑出,心中忧虑极了。他身边的四名女子都身配长剑,但看他柔弱的样子,不知他是否会武功,小铃会伤到他吗?想到这,脚下移动得更快。一到门口,便见小铃与他身边的紫衣女子缠斗在一起,而他正冷冷地看着山间的风景,伫立在那,仿佛随时会飘然而去。

蓝依到达后,他跃起离去,手中打出一物,我才知道他会武功,而且武功不弱。我怕小铃受伤忙抓过小铃,瞟到物体的去势却原来只是小铃的发髻,才明了他并无伤人之意,心中不禁为自己的猜疑又感有愧,分明是一位超脱世外的佳人,若不是因身边的人恐他也不会捲入这凡尘俗事中来吧。

那天听说有江湖人士发现拈花公子的行踪,小铃拉着秦胜去找他报仇了,我知道后忙扯着子辰赶去,心中明白他们根本不可能伤到他分毫,却抑制不住想再见他一面的渴望。赶到后及时拉住了秦胜,却见车内半天都没动静,不由有些担忧,望向车内,偏偏看到了惊艷一幕,心中有了丝丝异样的感觉,发现这点,自己都有些不能接受,他分明是个男子,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难道自己竟有断袖之癖?正自这样想着,又手比心快地点了秦胜的穴道,只是不希望他吵到车内人,这下我更茫然了,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个刚见两面的人,自己却被他完全吸引住了心神。听到他平时冷清的嗓音变得沙哑疲累,心微微疼了起来,我更慌乱了,而秦胜此时却还要我出手对付他,我变得有些焦噪不安,要不是子辰及时出言,我肯定自己一定会失态的。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从小我就一直跟在师父身边,师父他老人家是出家人,所以我的性子也是温谦随和的,但自从遇到他后,自己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了,我努力压制心内的波动,看着他离去,决定不再探究自己这种奇异的感觉,毕竟以后可能再也遇不到他了,想到这,心又不受控制地揪了起来……

第16章:第十六章危险人物

很快我收到情报:江湖上已有人出了十万两白银买我的性命。听到这个消息,我淡淡一笑,意料之中,欧阳谦那老匹夫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我呢。一路上我们走走停停,也受到了一些追杀,却也轻松解决。

到三日后傍晚时分,我们便已远远隐见丽都的影子了,我的心却沉重起来,政权斗争其实是我最不想接触的东西,想不到有一天我还必须走入这个权力中心,恐怕日后更身不由己了。我嘆口气,说:“紫月,把琴拿来。”紫月麻利地递了过来。

我盘腿坐在座位上,望着漫天晚霞,接过琴,轻抚起来,一曲略为忧伤的《钗头凤》悠然响起,我压低嗓音轻唱了起来:红苏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啪啪,不错不错,词曲好,琴声好,歌喉更好……”一阵掌声夹着称赞声传来。我一侧首,看到有一辆四人抬的大轿正与我们的马车并驾齐驱,说是大轿却也不准确,常见的轿子都是如一个竖立的长方体,而眼前这个轿子却是平躺的长方体,轿内极宽阔,它四面只是裹了一层薄薄的粉纱,粉珠做的轿帘还分两边挂起令里面一览无遗。轿内仅正中有把大椅,上面正半躺着一年轻男子,隔着我车外的银蓝轻纱和他那轿外的粉纱,看不真切他的脸,只隐约见他一手撑着头部,一手正摇晃着酒杯,也身着黑袍,胸前衣襟随意敞开,整个人透露出慵懒的味道。他的椅下正坐着两个妖娆的女子在与他调笑。路上行人对他纷纷侧目,他却似毫不在意。

我刚才心有所思所以没有察觉到他们的靠近,现细看,便发现那抬轿的四个大汉健步如飞,分明均属一流高手,但不知轿内男子是何人,居然能驱使他们做如此粗重低卑的工作,暗想此种人还是不惹为妙,便更不搭理。

那个男子却也不再言语,大轿很快超越马车进入了丽都,等我们进城时,他们早已没了踪影,马车带着我们横越街市,穿堂过巷,最后在一幢幽静的院落停了下来,我步下马车,抬头一看,只见古色古香的木匾上写着“梅轩”,走进院子里,但见里面虽不大,没有假山池水、亭台楼阁,却别出心裁地种着些细碎的小花,一条石子路直通一片梅林,靠近院墙附近种着些翠竹,倒也清幽雅致。紫月忙上前问:“公子,这个院落可还满意?”我微点头,其实这两年飞花阁的势力已渐渐渗透到了丽都,而来之前我也让她们做好充分的准备,这也是为什么比我预定的两年之期超了几个月、到了春夏交接时才上路的原因。我见她们都进来后,交待道:“这几日大家都累了,早些歇下吧。”然后进入了房中。

第3卷

第17章:第十七章计划伊始

到达丽都前几日,我每天带着她们四人闲逛。第一天,我带她们去了丽都最大的酒楼——问天楼,在酒楼一掷千金包了问天楼最好的雅间一年;到了晚上,我又包了丽都最有名的花船,与丽都最美的名ji彻夜厮混;第二天,我又带着她们坐那辆扎眼的马车到郊外皇家寺院——护龙寺郊游。她们四人虽觉得莫名其妙却也不便言语什么。到了第三天清晨时分,梅轩的大门被敲响了,一张请柬送到了我的手上。我随手放在桌子上,便又要带她们去逛大街,蓝依沉不住气了,问:“公子,我们不是要……为什么到了丽都却四处遛达,而且公子不是一向最不喜欢热闹吗?”经历了这么多事,小丫头也长大了,知道事关机密便绝口不提。另三个丫头也疑惑地望着我,我微微一笑,不答反问:“你们觉得拈花公子这个名号的知名度如何?”

紫月抢先道:“应该是无人不知吧。”

红袖说:“公子在商海和江湖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想让人不知道恐怕也不可能了吧。”蓝依点点头,青玉不语。

我说:“这几日我们到处招摇,必有很多人注意到我们了,这段时间他们一定是在调查我们的身份来历,既知我是拈花公子,就定会来找我,如果我没有猜错,从今日开始,请柬会陆续送来。”

我话音刚落,门扉又响,蓝依忙奔出去,回来时手里拿着两张请柬,嘴里嚷嚷着:“公子,你真神了,果然又是送请柬的,还一下来两个。”我接过来扔在桌子上,便带着她们上街了。结果那天在街上也不时收到请柬,等到晚上回到家时,居然还有人等在门口送上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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