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干的人都这样,电话特别多,刚刚打发了我,旅洁的电话又响了,这次却是好消息,叶青打来的。
“旅姐告诉你一件高兴的事儿,任教授的问题查清楚了,唯老师出事的时间她的确不在本市。”
“我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旅洁淡定道。
挂断电话却是满面愁云,心事重重,再次响起的手机铃声惊扰了她,是王局。
“小旅呀明天加个班回趟局里咱们开个总结会议。”
这话说得好像她有时间休息似的。
旅洁也想休息休息可一想到大堆的案子她哪里还能放得开休得了。
是该好好总结一下了,这个煤矿厂的大部分问题已经暴露出来,只是幕后真凶究竟是谁现在还不能下定论,于是回道:“是!王局”。
“记得把那个小丫头和武勇也带回来。”王局叮嘱。
……
会议室里对任真的询问笔录正冷静的躺在旅洁的手上。而我却像只闹山麻雀一样兴奋聒噪个不休,吹嘘的都是自己如何英勇神武、游刃有余的混迹在马主任和李镇长他们身边。我们俩向屋内的众人完美的诠释了稳重与浮躁的含义,得到的结果是让别人一边沉思一边大笑。
不知是不是故意打击我,煤矿厂的案子暂时被搁置到了一边,首先进入议题的反而是唯老师的案子。
唯老师遇害的前一天一直到遇害后的第三天任真都在S台做一档养生节目。
为了证实旅洁她们特意进行了回放。
节目的名字叫“分子养生”说的是如何通过滋养修复人体细胞来延缓衰老,保持健康。
因为这档节目任真也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可谓是名利双收。
节目中咱们家真儿穿着深红色的呢子大衣,黑色的裤袜外套着一条布满蝴蝶花的短裙,再加上两片红唇和一双深红色的高跟鞋让她的女人味十足展现。最有特色的还是她那头与众不同的紫黄色长发像是在挑战科学界的严谨,又像是在戏谑专家们的呆板。
坐在沙发上,她并紧双膝的样子又是那么的淑女。
一盆盛开的水仙在她面前的茶机上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节目中主持人深吸一口花香同她打了一个比喻:“任教授的意思就是我们人体的细胞就像这水仙花一样需要精心呵护,时时灌溉才能活力四射,美艳动人?”
任真也学着她的样子深吸一口花香却有点鹦鹉学舌的味儿道:“就像这水仙花一样需要精心呵护。”
眼神和说话的方式让熟习她的旅洁和我都觉得怪怪的,可到底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这只是一刹那的迟疑,关掉电视,旅洁看看大家问:“你们怎么看待这个任教授?”
旅洁就是旅洁明明心里有了答案依旧会把问题抛给别人,因为她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种可能,那怕是针对自己的好闺蜜也不例外。
有个尖锐的声音开口就道:“美女呀,我喜欢,可惜不对口。”
这不正经的音调很耳熟,一看是别乐,瞬间明白我这种临时工都被招回来了,他这根老油条肯定也少不了。
“那你跟谁对口呀?”叶青带过笔记本就是一下打过去。
何必站起身,这里应该强调一下了,“何必”是个人名,名字是他妈妈取的,要的就是这种能绕晕别人还能被人记住的效果。
“以我看呀像任教授这样有钱有地位的人有什么理由要去杀一个穷得一塌糊涂的老师,况且还是她自己的启蒙老师,按常理应该衣锦还乡带着大堆礼物去拜谢才合情理吧。”
其他人点头默许。
“她那么漂亮,那个姓唯的老师又那么好色,会不会从前欺负了小姑娘?”
这种另类看法又出自于别乐,脑袋又挨了一下。
“你的思想怎么那么肮脏?”叶青急道。
别乐冤枉得要死,哭丧着脸道:“这是旅姐说的,不信你问她,她那个老师是不是行为不检点?”
说着又把旅洁拉下了水。
“旅姐你回忆一下,当年那男人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比如说补课的时候。”
一群人终于忍不住笑喷了。
旅洁黑眼珠都快气没了,忍了好半天才正色道:“关于唯老师的作风问题还有待调查,不过我可以正面回答大家,他对自己的学生很好,既不会带女生单独去小办公室补课,也不会在课堂上对学生进行体罚。”
叶青拉拉别乐的手臂责怪他:“你看你把旅姐气的,别再乱说话。”
“这样看来还真是没必要杀了他。”别乐灰心的给案子来了句总结。
“可如果凶手不是任真,那尸体上又怎么会留下她的头发呢?”
何必的话让大家陷入了沉思。
“可能是她到过唯老师居住的地方。”叶青说。
旅洁马上否认了她的说法。
“我已问过任真,因为太忙她已有半年没有回家,最近一次回去我就在她身边。”
“我也在”终于有机会替我们家真儿洗脱嫌疑了,还不得马上跳出来,身子就直直的立在中央,好像也挡不了别人多少光线,不过王局还是招招手示意我坐下。
“你也认识任教授?”见我着急武勇便问。
“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还有你们旅队长也是,另外还有一个叫梅朵。”我一下就把自己的老底全抖给他,不可否认这个小朋友我还是挺喜欢的,做不了情人做我弟弟也好呀,谁叫自己孤苦伶仃。
“放心吧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武勇伸过手来轻轻拍拍我的肩膀,到是像个会照顾妹妹的大哥哥了。
“那就是唯老师到过她居住的地方。”叶青的话让我们又回到刚才的话题。
“这个到是不排除。”
旅洁一下就想到了,唯老师与任真的妈妈素来认识,去她家完全有可能。
“不会吧”一种可怕的假设出现在旅洁的脑海,她的脸一下变得苍白。
“旅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叶青追问,其实她自己就是装糊涂不把话挑明而已。
“不不不,应该不会。”旅洁话语逃避,是的她不想让记忆中那些美好的人变得肮脏。
细心的叶青体会到她的痛苦不再往下说,直接向她要任务:“旅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是呀,问题总要解决,就算她们真的有染那也只是别人的私事,排除任真的嫌疑找到真凶才是大事。
“我们现在有两件事要做,叶青你那里不是无法测出那些样本的结构吗,我把任教授给你找来辅助咱们完成,你也好趁机从她那里套套话;唯老师那里咱们先从他接触过的人开始调查。”
旅洁的心思可真难猜明明几句话就可以问清楚的事,干吗要绕那么大一个弯?大会上我不好扫她的面子,会后就偷偷问她了。
她是这么对我说的:“真儿从小就好强特别爱面子,如果她妈妈真的与唯老师有什么,她的内心是接受不了的,所以我不会去问,你也别提否则会伤了我们姐妹间的感情。”
这都是会后的私事了,现在我更奇怪的是明明煤矿厂的案子有了眉目,王局和旅洁为什么又将重心放到唯老师的案子上,他死得再惨那也只是个案,可现在煤矿厂那里好多人等着我们去救呢。
我又站了起来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王局又招手让我坐下,神情凝重道:“小旅,现在把电话录音放给大家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