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阿春“哎!”了一声,挥挥手:“玩去吧。”
接着,她拉着薛凌开始聊天。
“多多呀,听了你的劝,除夕夜陪他妈妈吃了团圆饭,大同一家子,还有小异一家子,加上他。本来他缠着我陪他一块儿去,我心里是不想的,怕见面太尴尬。我说不能丢铁头一人吃团圆饭,他才最终同意一个人去。”
薛凌欣慰笑了,低声:“他呀,不是听了我的劝,是听了你的。”
“他去了就好。”朱阿春温柔低笑:“能圆了他妈妈的愿望,大同也不会对他生气。”
薛凌关切问:“大同还好吧?”
“挺好的。”朱阿春解释:“到帝都那会儿,他就带着妻子和女儿过来拜访我,还带了好些特产。他现在工作顺利,妻子工作也稳定,女儿亭亭玉立,已经是一个可爱的小少女。”
薛凌放心点点头:“那就好。郑叔泉下有知,应该会很高兴的。”
“嗯。”朱阿春微笑道:“除了多多的婚事,其他都很好。他呀,有你的帮助和提拔,算是事业有成了。新的一年,得赶紧来脱单才行。”
“哟!”薛凌揶揄:“阿春姐,你还懂‘脱单’这个词呀?”
“懂!”朱阿春好笑道:“我家两个儿子都还没结婚,我想不懂都难。”
薛凌哈哈笑了。
朱阿春张望来去,压低嗓音问:“太太,小欣那丫头呢?好像只是跟我打一声招呼,然后就偷偷跑了?”
“是不是跟铁头闹小别扭了?”薛凌低笑:“这两天看着有些闷闷不乐,早些时候还在餐桌上大谈爱情论,被她的三哥哥好一顿嘲讽呢!”
“估计是。”朱阿春低声:“铁头的眉头一直紧紧锁着,心情郁闷得很。前天我就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什么事,只是太忙。昨天让他送些我做的米糕过来,他找借口说他忙,眼神躲躲闪闪的。多多跟他聊得来,问他究竟怎么一回事。他说小欣不肯理他,还不许他来园子这边。”
“噗嗤!”薛凌憋不住大笑:“她这么说,他就这么干?怎么就那么傻!”
朱阿春也是哭笑不得,解释:“多多也这么说他,他说不想惹小欣生气,等多两天她消气了,再想办法哄她开心。而且,他订的龙虾得后天才能到这边,好像想做一个龙虾炒饭哄小欣。”
薛凌摇头低笑:“别管他们,让他们自个料理去。”
“不管吗?”朱阿春毕竟是心慈温柔之辈,很是担心家里的小儿子,“铁头他看着……挺不容易的。太太,你说他们是怎么了?你知道不?”
“不知道。”薛凌摇头:“年轻人的感情事,我们偶尔就算知道也要假装不知道,让他们自个折腾去。如果我们去介入,只会越发严重,甚至适得其反。”
朱阿春仍有些忐忑:“真的吗?会不会是铁头哪里做错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惹恼了小欣?”
“别担心。”薛凌压低嗓音:“我觉得都是小事。多半不是铁头的错,是小欣那丫头太娇气。阿春姐,她毕竟是家里的老幺,又是唯一的女孩子,长辈们最疼爱老幺,哥哥们宠妹妹,多半都会让着她心疼她。这样的大环境下,她难免会娇气些。别太宠着她,纵着她,免得她更是无法无天。”
“不会不会。”朱阿春低笑:“太太,你说得太严重了些。小欣她是我一手带大的,她是一个很乖巧很可爱的小姑娘。现在的女孩子,哪个不娇气?小欣她算是很好了。铁头他呀,嘴上不会说,但他对小欣的心是热乎乎的。”
“我们都知道。”薛凌低声:“我猜可能是铁头前阵子太忙了,忽略了小欣。小欣那丫头敏感极了,觉得铁头太重视事业吧。我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仔细问清楚。早些时候她已经被我训了一顿,也被她哥哥们笑话了。我想,她以后应该不会了。”
“小欣没错。”朱阿春苦笑:“我也觉得铁头那孩子的事业心太重了。他呀,一工作起来就没天没夜。我劝过他了,钱是赚不完的,够花就行,生活还是得以人为本。”
“他还年轻,自然要以事业为重。”薛凌耸耸肩:“如果他结婚了,多少应该抽一些时间陪老婆儿女,这是人之常情。可他现在还没结婚,犯不着天天围着小欣转。铁头打小就爱赚钱,一点点纸屑都不放过。我跟他接触多了,发现他的赚钱想法非常多,几乎是渗入生活的每个角落。想法多,做事稳扎,经济基础也好,真的很不赖!”
朱阿春欣慰低笑:“太太,你就不要太抬举他了。肯定是他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惹恼了小欣。回头我让他给小欣道歉来。”
“别。”薛凌摇头:“别别别!年轻人的恋爱事,咱们老一辈还是别掺和了,不是掺和就能有助益。顺其自然,让他们自己去处理。”
“铁头没谈过恋爱……”朱阿春不好意思解释:“也不是一个体贴的小伙子,估计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是怕小欣躲在园子里偷偷难过,怪心疼的。”
“不怕。”薛凌笑道:“家里一大堆人,加上阿虎他们一大家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小虎,园子里每天都热热闹闹的。人呀,躲一个角落没人陪伴才会容易难过。家里这么多人乐呵呵的,很快就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坐不住,情绪变化大,转身又乐呵呵了。”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朱阿春松了一口气,低声:“她没事就行。”
小欣没不高兴,她也能回去给儿子交个底。
来园子前,铁头拉住多多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是在商量什么,多半也是这件事吧。
知子莫若母。
果不其然,小欣躲进房间后,兴冲冲打开郑多多给的红包,发现里头除了一小沓红通通的钱,还有一张小卡片。
她以为是新年贺卡,捏起轻轻打开。
倏地,几行龙飞凤舞的字印入眼帘,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某人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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