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微微过得最幸福、最温馨、最难忘的一个春节。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寒冷的严冬,她却收获了最温暖、最珍贵的亲情。还摘下了一朵能秒杀前世所有小鲜肉的高岭之花。
嘿!人生大赢家,说的就是她了!
整个正月,林微微除了一门心思琢磨好吃的,啥都没干,把家里人都养得胖了几斤,包括她自己。
在她“减肥、减肥”的碎碎念中,迎来了二月。今年的春天,是科考的季节。二月县试、四月府试,然后接着是院试……
因此,一出正月,林子言小少年,就开始整理行装,开始踏上他的科考之路了。林微微作为陪考,也要收拾行李。她已经托宁公子在县城提前租了个清净的小院子。
林子言小少年第一次经历如此正式的考试,心中难免有些紧张。不过,有二姐跟着张罗他的衣食住行,还有大姐夫也要一同参加这次考试,心中反倒不那么忐忑了。
“江学兄,你这是……”林子言爬上马车的时候,发现江陌寒已经坐在上面,诧异地问道。
江陌寒淡淡地道:“我经历过一次,能够给你们提供一些经验上的借鉴。考前还有几天,还能给你们在突击一些考试的重点和要点!”
林子言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还好了!有江学兄在,我这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
“江学兄?怎么彭禹彦那儿,你就叫大姐夫,到了我这儿,却成了江学兄?”江陌寒早就对他的称呼有意见了,怎么?都一样是姐夫,还差别待遇?
林子言赶忙道:“这不是以前叫习惯了吗?二姐夫要是不喜欢以前的称呼,我改了便是!”
江学兄的变化可真大!以前多清冷孤傲的一个人,现在被二姐给磨得接地气了许多。尤其是跟二姐有关的事——连个称呼都斤斤计较,难道这就是爱情的魔力?会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林微微又检查了一遍马车后的行李物品,该带的都带了,才跳上马车,对站在门口相送的黄氏、冯娘子和大妮儿她们道:“娘、冯姨,进去吧!我们走了!”
林子言也趴在窗口上,向亲人们挥手:“等着我好消息吧!”
林微微钻进马车,往江陌寒身边一坐,像没有骨头一样,歪在他的肩膀上,口中打趣着自家弟弟:“哈!这么自信?这几日,总是坐立不安,魂不守舍的人,是谁?”
马车上这么大的空,非挤在江学……未来二姐夫的身边,真是腻歪!估计二姐就是靠得这种愚公移山的水磨功夫,把二姐夫给拿下的。
当初,整个十里沟都不看好这两个人,觉得二姐是痴心妄想。大姐不也经常说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哎?这天鹅肉,还真让她吃着了!
那日,二姐和未来二姐夫被从山上救下来,二姐夫就一改往日的高冷,主动求娶二姐。一家人都惊呆了!莫不是……二姐在山上对未来二姐夫做了什么不轨之事,所以二姐夫吵着嚷着让二姐“负责”?
“林大娃!”林微微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在脑补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呢?”
林子言摸摸后脑勺:“二姐,我是马上要参加科考的人,你多大力气自己没数吗?要是把我给打出个好歹来,你可就当不成童生姐姐了!我刚刚就不能想考试的事吗?怎么就判断我想乱七八糟的东西?你钻我脑子里看了!”
“还用看?就你盯着我跟小书生那诡异的眼神,猥琐的笑容,就足以证明你脑子里没想好东西!”林微微含了一颗冰糖雪梨棒棒糖在嘴里,也给小书生口中塞了一支。
林子言翻了个白眼,郑重地提醒她:“二姐,到了县里,千万别再叫出溜嘴,把林大娃给叫出来了。我求你了!”
“你这个不孝顺的!乳名多亲切?它寄托着父母对孩子的亲昵和疼爱。你看看我,别人叫我二妮儿,我什么时候纠正过别人?做人哪,不能忘本!就是将来你做了知县、做了知府、做了朝中的一品大员,你在娘面前,依然是林!大!娃!”林微微教训起人来,那是一套一套的。
林子言嘴巴动了动,心中带着几分汗颜——二姐教训得好有道理,怎么办?
“好吧,我错了!二姐你以后想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吧!”林子言乖乖地受教了。
江陌寒看了他一眼,道:“等你站在足够高的位置上,哪怕你名字是二狗子,也不会有人敢笑话你,只会巴结你、敬畏你!只有弱者,才会在一个称呼上纠结!”
林子言:“……”未来二姐夫说的,也好有道理!这对未婚夫妻,教训起人来一个通俗易懂,一个颇含哲理……你们倒是配合得默契。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在一个岔道口,马车停了下来。一阵寒风涌进,车帘被掀开了,彭禹彦拿着几本书,钻了进来。
林子言诧异地看着他,问道:“大姐夫,你自己的马车不坐,干嘛非跟我们挤一起?你看看我们这马车厢里,还有下脚的空吗?”
看到江陌寒,彭禹彦一脸惊喜:“我这一个多月,积攒了好多困惑,本来是想和你讨论讨论的,既然江贤弟在,那就请不吝赐教。”
说着,凑到江陌寒的另一边,把自己整理的一些疑难和不解之处,拿出来向江陌寒请教。
林子言本来已经放松下来,看到他这样的态度,又开始紧张起来,他赶紧翻出书本,在摇晃颠簸的马车中看起来,口中念念有词。其实,这本书他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
林微微夺掉他手中的书,铺开画着五子棋棋盘的纸张,取出两袋颜色不同的小石子:“别临阵抱佛脚了,小心看坏了眼睛。来,二姐陪你玩智力游戏!”
林子言纠结地道:“可是……马上考试了,一想到别人都在看书,我却悠闲地玩游戏,心里就有一种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