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父和卢母对视一眼——这孩子咋了?在街上被人敲闷棍,把脑子给敲坏了?
卢大公子招手把跟他一同出去的清风叫过来,问道:“怎么回事?二公子受什么刺激了?”
清风也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他喃喃地道:“林……林姑娘,她……居然是旻王府的小郡主……”
“小郡主?”卢父、卢母和卢大公子捕捉到清风话中的重点。最近两日,旻王府失散多年的小郡主认祖归宗的事,已经在京城传遍了。他们想不知道都难——莫非……老二跟这小郡主有什么瓜葛不成?
三人齐齐地把视线集中在卢文钧的身上,卢父清了清喉咙,问道:“老二,你是不是得罪过旻王府的小郡主?别怕,你说出来,一家人一同想办法!”
“啥?你们想什么呢?”卢文钧思绪被打断,端起桌上的漱口水,咕嘟咕嘟灌了一气,才开口道,“你们一定不会想到,皇上新封的微微郡主是谁!?”
“谁?你喜欢的人?”卢母有了个巨大的脑洞。
卢文钧仿佛被踩了尾巴似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娘,你胡说什么呢?人家已经有未婚夫了!!行了,我就不卖关子了。旻王府的小郡主,就是在仁安镇救了孩儿的那位力大无穷的姑娘。咱家那些供不应求的开口松子,就出自她的方子!”
卢文钧刚开个头,卢大公子就知道是谁了:“母亲,就是那位你曾开玩笑说,要收她为义女的林姑娘!”
“对!就是十里沟的林姑娘,做点心很好吃……我前几次带回来的肉脯和饼干,就是她亲手所做!”卢文钧觉得很不真实,谁能想到一个偏远山村的农家女,一跃成为京城最炙手可热小郡主呢!
卢母懊恼地道:“早就说请这位林姑娘到家里坐坐了。毕竟人家救过老二不止一次……现在嘛,人家的身份咱们只有仰望的份儿!”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去年若是对那姑娘重视一些,认真一些,她岂不是多了个小郡主做义女?
当初,她还担心这个傻儿子看上人家了呢!谁知这傻子是个不开窍的……
不开窍的卢二公子,突然眼睛闪亮亮地看向他大哥:“大哥,你说咱们跟小郡主合作,做开口松子的买卖,如何?”
“不如何!”卢大公子思忖片刻后,分析给他听,“首先,咱们这儿不产松子,运送成本太高。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你能肯定人家小郡主就一定会跟咱合作?这个提议,你要是在小郡主回旻王府之前提,或许还有成功的可能。现在嘛……不是我打击你!京城比咱们实力雄厚的商家多了去了!他们想要巴上旻王府尚且没有门路,更何况是我们?”
卢家的实力,在京城众多商贾中,顶多算是中层。旻王府是什么存在?朝中哪怕是一品大员,他们都未必放在眼里!
卢文钧却不这么认为——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结果如何呢?他干劲十足地道:“爹,大哥!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成与不成,总要试一试。万一要是成了呢?”
“行!你放手去尝试吧!银钱、铺面和人员都不用你操心!”难得小儿子如此有干劲儿,卢父当然要鼎力支持喽!不成的话,也没啥损失。都说傻人有傻福,万一让他攀上旻王府这艘大船,卢家的祖宗都能高兴得从祖坟里跳出来!
袁翰林的家中,袁学士和袁觉也在谈论着旻王府小郡主的事。不过,他们的侧重点在小郡主的未婚夫身上。
“没想到江解元有如此福气!”袁觉忍不住感叹了一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人家年纪轻轻就考了个解元不说,本来定下的农女未婚妻,此时一跃成为旻王府的小郡主。
本来,他就羡慕江陌寒有口福,未婚妻厨艺非凡。现在嘛,他想羡慕都羡慕不来了。这江解元莫非是老天的亲儿子吧?
袁翰林却摇摇头,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今后,江解元在士子之中,要承受的压力,也不是常人能忍受的……希望江解元不是清高、迂腐之人。”
袁觉听了,瞬间又不羡慕了。想象着如果他今后取得的成就,都会被人冠上“裙带关系”的明目,别人不知道会怎样,他是受不了的!
“对了!师公不是说,待江解元抵京,告知他一声吗?他老人家为何不自己留封信给江解元呢?”袁觉心中略感疑惑。
“可能是……不想跟江解元牵扯过深吧?”袁翰林想起前朝皇帝对师兄弟们的迫害。当时他未曾入朝为官,只在江南侍奉恩师,都被波及到了。可见前朝皇帝是有多忌惮恩师……
袁觉沉默片刻,缓缓地开口道:“可是……当今圣上求贤若渴,应该不会像前朝那样,自掘根本吧?”
“现在或许如此,十年、二十年之后呢?恩师怜惜江解元的才华,这是未雨绸缪呢!”袁学士自认不善于揣度圣意。他入朝为官,不过是为了有更多的财力、人力和资源来寻找恩师。如今恩师找到了,待他把儿子培养出来,就辞官侍奉在恩师身边,一如往年……
林微微对于自己在京城形成的动荡一无所知。这几日,她尽心尽力地守在旻王妃身边,端茶倒水煎药,从不假他人之手。因为旻王妃胃口不佳,她还专门熬制了开胃的果茶,甜甜地带着草莓的香味,旻王妃很是喜欢。饭量上,也每日俱增,精神头一天比一天好!
林微微还让人在她的院子里砌了个烤炉,比她在十里沟的还要大,还要正规。温度控制方面,有了很大的改善。她烤制的小心点很是用心,不但味道好,还针对旻王妃的体质选择配料。
旻王妃每天都有些小期待——她家微儿今日会做什么小点心呢?当然,她的膳食也由林微微精心地调配,即便不亲手烹制,也会跟梅影交流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