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儿也都别太担心,野兽都是有自己地盘的。咱们十里沟可是有狼群守护的,只要别离开二妮儿圈定的范围,就不会有事。”
“咱们这附近的山上,这两年因着有二妮儿在,安全多了。以前光野猪就够咱们头疼的了。”
……
当然,也有眼红林家的。一只雪豹,一头黑熊,能卖不少银子呢!眼馋也没用,谁叫他们家祖坟没冒烟,家里没生出林二妮儿这么能耐的人呢?
江陌寒去府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本届乡试的确两府并一府,都在鹤州府举行。这样一来,就要早早去鹤州府做准备了。两个州府的学子都齐聚鹤州府,别的不说,住房压力肯定不小,去迟了可就租不到好住处了!
林微微对家中的三位考生道:“别着急,我已经捎信让宁东家帮我们留意房子了。如果遇到合适的,让他帮忙做主给租下来。”
乡试要考三场,每场三天三夜,三场中间只能在家中休息一晚。如果住宿环境不行,对考生影响还是极大的。
鹤州府的宁记生意极好,宁家嫡支上下也都喜欢宁记的点心和零嘴儿。宁家的族长,还亲见了这位旁支出来的经商天才。宁东盛算是在嫡支面前挂上号了!
一直想霸占他成果的大哥,也被他们的亲爹警告,不敢再打他的主意。现在的宁东盛,生意做得顺风顺水,整个人意气风发。
不过,生意上嫡母和嫡兄拿捏不了他,便打起了他亲事的主意。嫡母正谋算着将她娘家侄女嫁给他,甚至把人接过来,屡次跟他偶遇。家,本来是心灵休憩的港湾,现在却总有个矫揉造作的女人,想着对他投怀送抱,让宁东盛疲于应付,连家都懒得回了。
就连嫡支的伯母,也透出话来,有个不错的姑娘想让他去相看——唉!他什么时候能彻底摆脱身上的桎梏和枷锁,实现婚姻自主,人格自由?
宁东盛的脑中不由又浮现出那个快乐率真的身影——只可惜,他出现得太迟了,那人身边已经有了陪伴她的伴侣……
“东家,您的信!”店里的伙计,把一个信封送到他面前。
看到信封上端正、清秀的蝇头小楷,宁东盛心情瞬间明媚起来:林微微居然给他写信了,她不是最怕写字的吗?对了,她弄了奇怪的鹅毛笔,虽然偶尔写出缺胳膊少腿的字,但字体终于能看懂了。以前用毛笔的时候,简直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他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取出薄薄的一张纸,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让他帮忙在鹤州府租一个距离考院近,且环境清幽的院子。
他本来明媚的心情陡然间乌云密布。是啊,还有两个多月就是乡试的日子了,她的未婚夫院试考中了案首,怎么可能错过这次乡试。一想到这院子是替那人租的,他瞬间不想帮忙了!
可是,以小姑娘黏她未婚夫的程度,这次乡试她肯定会跟过来。要是他不帮忙的话,一个水灵灵娇嫩嫩的小姑娘,整整九天时间,住在一个脏乱差的环境中,太不让人放心了。
宁东盛深深地叹了口气,认命地咽下心中的不甘,决定第二天便去帮小姑娘张罗房子的事。
他又把短短的几行字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毫无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缺胳膊的字,觉得有趣之余又替她担心——一个字都写不全乎的小农女,能让才学过人前途似锦的小书生始终如一地待她吗?将来会不会遭嫌弃?
没几天,林微微收到了回信,兴致勃勃地爬到半山腰,找到了正在画日出的江陌寒:“小书生,宁东家来信说,院子租到了,问我们有没有时间过去看看……”
“没有必要,只要有住的地方就行!”前世的乡试,他住的是十几个人挤在一起的大通铺,不也考中了举人?不过,那是三年后的事了。
“那……好吧!宁东家看中的房子,应该不会太差!”林微微想到鹤州府比中州府要远上近一倍,去一趟一来一回要四五天时间,多耽误小书生的温习呀!
她伸过脑袋,瞅了一眼小书生即将完工的画作,忍不住道:“小书生,画扇面的事,是不是该放一放了?乡试要紧,你不要本末倒置了!”
最近,她看到彭禹彦和林子言两位准考生,废寝忘食地读书、做题,瞬间仿佛回到了她高考前的日子。妈呀!现在想想都头皮发麻!可是,再看另一位考生小书生童鞋,依然优哉游哉,还有闲情雅致来画日出?太不务正业了吧?
江陌寒画下最后一笔,在笔洗中清洗画笔的时候,轻声道:“咱们打个赌……我考中了,怎么说?”
林微微略一思忖,露出一抹贼笑:“要是你考中了,奖励你……亲我一下!”
江陌寒收画笔的收顿了顿,耳朵根很明显地转为粉红色,不过他的声音依然淡淡的:“其实……三年以后再中举也挺好……”
林微微嘿嘿地笑着:“的确,考不中的话也没关系,不要有任何压力,你依然是我的亲亲未婚夫,我会给你一个安慰的亲亲……”
江陌寒回头看了她一眼:合着……无论他考中考不中,她都要占他便宜喽!这狡猾的小丫头!
江陌寒上前一步,单手搂着小丫头的腰,把她拉近自己:“想要我亲你……又何必等乡试之后?”说着,他缓缓地低下头去……
林微微看着小书生那张令她垂涎的俊脸,一点一点靠近,心中有个小人在兴奋地尖叫:要亲了吗?她的初吻终于能献出去了吗?
眼看着,江陌寒的俊脸,就要贴上了她的。突然,角度一转,他的脸颊擦着她的错了过去,她预想的亲吻并未来临,耳旁响起小书生一本正经的声音:“头发上落了根叶子!”
神……特么叶子!林微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小书生这是在逗她玩呢!她都已经做好十二分的准备,献出自己的初吻,临门一脚的时候,怎么可能让它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