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吞魂!

虞渊忽然想起,那把白纸扇先前,吸纳了诸多杂乱的情绪,传承,各类记忆。

那些,涌入四个古老黑字,仿佛被洗涤净化了一番。

最终,从那四个古老黑字内,又飞逸而出,凝为了一个白衣童子。

“咻!”

只见,这片残破宫殿废墟地底深处,破旧的墙壁,碎裂的石柱内,有肉眼看不见的光线飞逝而来。

一一融入那白衣童子。

白衣童子初始时,如婴童般矮小,此刻则是迅速成长着。

短短十息时间,那白衣童子就变得,和黑衣童子一般的身高,一般的大小。

可两人的神情,透出的气息,却截然不同。

“哧啦!”

分魂棍上,道道金色电光,忽地射向白衣童子。

白衣童子抬手一抓,所有的金色电光凝炼,化作一道金色光虹,腰带般,缠在他腰间。

那根金银短棍,如今只剩下灿灿银芒,被黑衣童子握着的短棍,似乎有一半的力量,一半的神异,就这么消失。

从白衣童子现身起,那位黑衣童子,就再没有看过别人。

没看李玉蟾,没看虞渊,更加不关心严禄。

只是望着另外一个自己。

两位童子,隔空相望,久久凝视。

其余人,屏息凝神,皆沉默着,视线在两位童子身上,不断地来回变幻。

一个念头,忽在虞渊心间滋生。

“这童子,莫不成是消逝的第四上宗的修行者?只有镇守这片禁地,以禁地异魂邪灵修行的,那第四上宗的修行者,应该才不会被剑魂针对吧?”

“因为,第四上宗的修行者,原本就是禁地主人。”

“一黑,一白,不同的魂灵,应该从一个修行者的魂灵衍变而成。白的,是最初的魂灵,黑的,难道是受禁地的影响,亦或者吞没别的异魂邪灵过多,入了邪魔一道,才变成这样?”

“不论黑白,都是第四上宗修行者的气息,剑魂认定为自己人,所以不敌视?”

身为仗剑者的虞渊,脑海思绪万千,试图理清脉络,弄清楚眼前那一黑一白两个童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宫殿废墟,若是第四上宗的门庭,从中而出的黑衣童子,必然和此有关。

白衣童子,似被白纸扇洗涤了一番,再凝聚遗留魂力,将残存的灵智、意识,给收拢了一部分,变成现今模样。

可在虞渊感知中,不论白衣童子,还是黑衣童子,其实都不完整。

甚至,两者合二为一了,都未必是完整的魂魄。

“呼!”

就在此时,那把本该属于虞渊的白纸扇,忽然飞出。

落在白衣童子的身前。

四个黝黑显著的,古老的黑字,似在霎那间,变成了四个深幽黑暗的眼睛,并齐齐盯住黑衣童子。

自始至终,都很从容淡定的黑衣童子,脸上有着明显的惧意。

他那汲取严潼的血肉、残魂,望着犹如实质的躯体,忽然变得如柳絮般轻盈,然后便抓着那根短棍,朝着远方逝去。

白衣童子望了虞渊一眼,似在说,借用一下。

虞渊略有些茫然。

下一刻,那把白纸扇突然向黑衣童子飞去。

“慧极必伤”四个古老黑字,在李玉蟾和李禹的感知中,如突然变幻为四个,能吞没诸天邪魔的黑洞。

四个黑洞,齐齐向黑衣童子而去。

已经逃出的黑衣童子,扭头去望,仿佛看到四个吞没天地的巨大黑洞,一起罩着他,以令他窒息的压力,封禁了他逃脱的所有空间和力量。

邪异如他,都生出无力感,无计可施。

“噗!”

黑衣童子似被无形的扭曲力量,撕扯为四道黑芒,不受控制地,逸入那四个古老黑字。

唯有那根短棍,“哐当”一声落地,没有一并入内。

还有蓬蓬血雨,一缕缕轻烟,也在短棍旁洒落显形。

血雨和轻烟,属于已死的严潼。

那些站在虞渊背后的,各大家族的试炼者,看着白衣童子从扇子内凝炼,看着白衣童子知会虞渊一下,就借用白纸扇,将刚刚残暴不可一世的黑衣童子,给轰杀后,吸入四个古老黑字。

詹天象、韩慧等人,都觉得脑海一片空白。

其中,最郁闷的,最觉得遗憾的,当属苏妍。

那把白纸扇……

暗月城时,赵家的灵宝斋内,她也瞧出白纸扇蕴含一些玄妙,本想收入囊中,结果被虞渊给横刀夺爱。

若是知道,那把白纸扇蕴含如此奇妙,四个古老黑字那般的神秘,她岂会割爱?

一想到这里,她肠子都要悔青了。

“嗤嗤!”

被白衣童子缠绕腰间的,金色的闪电,重新飞向金银短棍,化作短棍上的环形金色花纹。

金银花纹依然在,短棍恢复原状。

白衣童子侧过头,深深看了一眼虞渊,忽一分为四,钻入那四个古老黑字。

如黑衣童子般消失不见。

仿佛,他先前抓取那一部分和他气息响应的金色闪电,只是为了消减黑衣童子的力量,从而以白纸扇吞没。

他的出现,似乎也仅仅只是,为了将另外一个自己带走,以免为害天下,荼毒众生。

“啪嗒”

白纸扇从空中坠地,就落在虞渊的脚下。

严禄强忍着面部的撕裂痛苦,蹒跚着,走向那金银短棍跌落处,将其再次捡起来,他转身,望着虞渊道:“还是我的吗?”

虞渊点了点头,“你先用着,我暂时给不了你答案,但以后,我会知道的。”

这般说着,他将白纸扇也抓起来,然后对众人说,“你们继续查探这片宫殿废墟,我一个人静静。”

话罢,拿着白纸扇的他,稍稍远离宫殿废墟,孤身到了别处。

他坐下来,以心神,以意识,向白纸扇内,那四个古老黑字沉浸。

李玉蟾远远看了他一眼,神情复杂,只字不说。

李禹握着祭魂球,心中难得的,泛起了苦涩颓丧感。

那把白纸扇,在白衣童子的掌控下,去吞没黑衣童子时,他持有的祭魂球,竟本能地,变得惊惧不安。

这让李禹无奈地,认清了一个事实。

——白纸扇若是器物,等阶,比他的祭魂球怕是要高的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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