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空想家

纳德先生推荐的强袭者不错,一听就有不俗的战力,医生也很好,似乎应该可以治疗自己,应该也能帮助到杰森先生,至于小偷和侦探一听就不算很强的战斗途径,不能对自己接下来的危险工作提供有力的保障。瓦尔想到这儿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瓦尔坚定的说道“纳德先生,我选择成为医生。”

纳德看着瓦尔严肃的表情笑了笑,称赞道,“放轻松点,这是不错的选择,瓦尔特朗宁。去拿吧,在第三排第四个。让失落纹章给你焊上烙印,你才有成为医生的资格,然后我们才能开始下一步。”

瓦尔在纳德的指挥下拿起了那块失落纹章,霎时间,上面铭刻的密密麻麻额的符文就像一只只细小的爬虫一样从瓦尔与失落纹章接触皮肤处爬了上去,吓得瓦尔下意识的将失落纹章丢了下去,幸亏纳德眼疾手快接住了失落纹章。

“该死,小心点年轻人,你差点就要给基金会打至少一年的白工了。”纳德拿着手中的纹章骂道。

但瓦尔一脸奇怪的看着纳德。

纳德看着瓦尔奇怪的眼神,反问道:“怎么了吗?是有什么不对吗?”

瓦尔有些迟疑的结结巴巴的说道,“纳,纳德先生,这似乎并不是医生的纹章。”

纳德愣了一下,拿起了手中的石片仔细查看着,又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本手册对比了起来。huye.org 红尘小说网

“该死,我没搞错啊,手册上的排序,那个位置就是医生啊!”纳德嘴硬的说道。

但看到手册上的黑白图画,与手中的纹章形状和纹路都完全不一样,但手册标注的医生纹章的位置确实是他指出的位置。

纳德沉默了,随即骂道:“哪个该死的猪猡放乱了顺序!别让我抓到!”

随即纳德抱歉的看着瓦尔问道;“所以,是什么途径?”

瓦尔怪异的看着纳德,根据纹章上的纹路传入瓦尔脑中的信息,他被烙印上的途径名字叫做“空想家”。

纳德闻言,瞳孔剧震,慌张的囔囔道“空想家!?该死,该死,该死!怎么会是空想家!这玩意儿不是被锁起来了吗?这是个阴谋!不,杰森会杀了我的!”

纳德丝毫没有怀疑瓦尔所言的真实性,因为“空想家”这个名字,瓦尔不可能知道。

瓦尔从未想过如从宫廷中走出来的绅士般的纳德竟然也有如此失态的模样,一方面印证了杰森先生确实十分恐怖,另一方面说明了瓦尔阴差阳错的选择实在不容乐观。

瓦尔慌张的问道“纳德先生,空想家怎么了?”

纳德看着瓦尔严肃的说道。“瓦尔特朗宁,没人能成为空想家,那是不是人能掌控的,那是本应该是和危险禁器锁在一个房间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儿。”

瓦尔感受着纹章给予的魔药配方疑惑的问道,“没有啊,我没有感觉到它的危险性啊。”

纳德闻言愣了一下,疑惑的问道“你能感受到空想家的传承?”

瓦尔点点头,反问道“这不正常吗?”

纳德在桌前来回踱步,嘴中囔囔道:“不该啊,难道这是命运?”

瓦尔见纳德好像有些冷静了下来,尝试呼喊道。“纳德先生?可以解释一下吗?”

纳德还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安然无恙的瓦尔,纳德退后了几步解释道:“空想家纹章,据说在基金会建立之初就存在了,但所有选择空想家纹章的人,在被打上烙印的一刻开始就会听到耳语,无一例外,所有的空想家最多在第一阶段魔药消化前都疯掉了,并且展现出了惊人的破坏力,据说第一阶段疯了的空想家就能和战斗途径的第三阶段相抗衡,要第四甚至第五阶段的人才能制服或消灭。”

瓦尔挠了挠后脑勺,“但我还没有听到耳语啊。”

纳德没有理会瓦尔,恼怒的揉搓了几下自己梳得整齐的头发,“该死,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就在纳德还在恼怒时,厨房的门再次打开了,还是那个黑色的屏障,但这次出现的是一个相对小了很多的黑影,仅有大概5英尺高,比瓦尔还矮了半个头,他的手上端着一个造型华丽的银制的托盘,而托盘的上方摆着一个圆口水晶杯,杯中盛放着黑色的浑浊物。

纳德看到托举着托盘的侍者就明白了,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他对着侍者问道“是谁的意思?”

面对纳德的提问,戴着纯白面具的侍者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的托举着手中的托盘站在那儿,就像一座雕像一样,似乎是在告诉两人,你们不拿走托盘中的东西,他绝不会离开。

纳德无奈的对瓦尔说道,“抱歉,事情已经超过了我的掌控,但现在选择权仍在你的手上,烙印已经打上了,你如果还想通过这一途径成为非凡者就只能选择喝下这杯魔药。如果你不喝我也不会强迫你,这是你的自由,但你已经是基金会的一员了,你规避不了你的任务,,,,,,”说到最后,纳德也沉默了,这是一个死局,无论喝与不喝,结局都注定悲惨,而他也有造成这个局面的责任。

瓦尔有些疑惑的问道:“魔药?但我才刚刚选择我的途径啊?,,,,,,”

刚说完,瓦尔就想明白了,不是纳德先生的问题,一切都是安排好的,看似是带来了一百多个第一阶段的失落纹章给他随意选择,但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选择。

“可是?他们怎么知道我要选择医生?”瓦尔还在试图寻找没有幕后操纵者的证据。

纳德尴尬的说道,“这其实很容易,基金会在杰森接触完你之后就已经开始收集你的生平所有资料了,我都知道你小时候最憧憬的职业就是成为坎道尔的医生,因为可以得到所有镇民的拥戴,还能触碰异性的身体不被起诉.....有时候小时候的梦想的东西长大了看似已经忘记,但仍旧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你。”

瓦尔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基金会居然连他小时候只在课堂上说过的话都调查了出来,瓦尔顿时感觉浑身冰凉,就像一双双无形的眼睛将他扒光之后看得一清二楚。

瓦尔看着银白色托盘上倒映的自己,瓦尔想了很多,也权衡着自己的处境。这让他明白了一件事,就算他看似加入了神秘而伟大的基金会,好像脱离了黑手党的掌控和贫穷的牢笼,但实际上他还是没有选择的权力。

瓦尔对纳德摆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纳德先生,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我没有选择。”

说罢,瓦尔拿起了托盘上的水晶杯,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腥辣?苦涩?酸臭?没有这些瓦尔想象中的奇怪味道,应该说没有味道,入口的黑色魔药像是一团没有味道的果冻,直接就滑入了瓦尔的食道,只有一点湿润的感觉留在了口腔。

纳德一脸复杂,似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出声提醒道:“放松,不要太紧张,你是第一次服用魔药,这是消化魔药最快的时候,不要抗拒,去试着接受它。”

瓦尔喝下魔药后,侍者收起了托盘,直接离开了。

魔药通过食道掉进了胃液中。

黑色浑浊的液体迅速在瓦尔的胃液中扩散,消化。而被消化的魔药则是迅速渗透到了胃壁中,再从胃壁渗透到了血管,被稀释后的黑色化作了一股青黑色的液体融入了瓦尔的每一滴血液。

瓦尔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手掌上密密麻麻的血管被青黑色的液体充斥。

瓦尔有些担心的看着纳德,“纳德先生,这是正常的情况吗?”

纳德其实也不清楚,他没见过空想家途径的魔药消化反应,但为了安慰瓦尔,纳德故作镇定,“是的,这都是正常反应。”

瓦尔闻言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不少。

随着青黑色液体充斥了瓦尔的每一滴血液,瓦尔身上的所有血管包括最细小的都密密麻麻的浮现在了肌肤之上,看得纳德一阵头皮发麻,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魔药反应,其他的魔药大多是从服用者的精神开始作用,像眼前“空想者”这种从第一阶段就完完全全在改造身体的魔药,纳德也是闻所未闻。

液体逐渐变得粘稠,就像糖浆一般缓慢涌动着,瓦尔感觉身体的血液流动都快停滞了,他感觉身体越来越沉重,就好像被套上了铅制的枷锁。

“没事的,纳德先生说了是正常现象。”瓦尔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接着有一滴青黑色液体到达了瓦尔的大脑,所有的粘稠的液体就像找到了目标,朝着瓦尔的大脑疯狂的奔涌而去。

随着巨量的液体涌入头脑,瓦尔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被撑开了,液体在瓦尔的头脑中像是有意识般凝聚成了一条条的触手,紧紧的包裹在瓦尔的大脑上。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每一根触手的吸盘紧紧的吸附在他的大脑上,而吸盘的中间似乎有一根细小尖刺,刺破了大脑的皮层,在往里面注入着什么。

瓦尔感觉眼前越来越模糊,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他的眼睛逐渐翻白,周围的景象也逐渐褪色。

忽然间,瓦尔感觉脚下的红木地板一下变成了冰冷的湖面,而他一下沉了下去,原本沉沦的意识在冰凉的刺激下瞬间清醒。

他想反抗,想游上去,但他的身体就像灌铅了一般,就连挥动都成了十分艰难的动作。

瓦尔越沉越深,冰凉的深黑色的液体从他的各个能进入的部位疯狂涌入,他感觉自己已经和黑水融为了一体。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掉下的洞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连洞口那一点模糊的光亮都完全消失,瓦尔不断的越陷越深,这个黑色的深渊就像没有尽头一般。

瓦尔感受着周围的黑暗与混沌,他能够感觉到周围似有似无的游动的东西,似乎是一只只带着吸盘的巨大触手,但触手也不会攻击他,只是不断的在他的身边游动,似乎再和他嬉闹。

从开始的生理抗拒,到现在的习惯,瓦尔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这里没有声音,没有除了黑暗之外的其他色彩,似乎连时间空间在这个只有黑暗的地方都没有意义和度量。

不知道从何时起瓦尔逐渐开始接受这一切,或许因为是他忽然想到了纳德先生说的去接受他,也或许是太孤独让他变得有些疯癫。

他试着温柔的抚摸身边游荡的触手,闭着眼感受着黑水的流动,似乎黑水已经和他融为了一体。

瓦尔已经不再下沉了,他在黑水中上下浮动,翻泳,也没有想着要离开这里,似乎这里才是他应该在地方,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和自由,在这里他可以随心所欲,没有人可以伤害他,利用他。

逐渐的,他感觉玩得有些累了。于是他温柔的抱着一根巨大的触手,用脸轻轻的靠在它滑溜的表皮上,用手掌轻柔的抚摸着,就像在抚摸自己的情人,触手也在用尖端轻轻的抚摸着瓦尔的额头,像是一个母亲在哄睡自己的孩子。

恍惚间,瓦尔有些困了,渐渐意识变得模糊,沉沉的熟睡了过去。

瓦尔睁开眼,还是那个小屋,一旁纳德先生还在紧张的看着自己,只是感觉似乎自己有什么不一样了。

“感觉怎么样?”纳德关切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站那儿多久了。”瓦尔轻抚着额头。

“大概十分钟。刚刚你身上的奇怪纹路褪去后你就醒来了。现在你有听到有奇怪的声音在你的脑中呢喃吗?”纳德话锋一转问道。

瓦尔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我感觉我在那个梦里呆了很久。”

纳德听到瓦尔否定的说法松了一口气,“很正常,每个人的魔药消化过程都会有不一样的反应,或许跟杰森说的一样,你是特别的存在了。”

瓦尔疲惫的看着纳德歉意的说道:“纳德先生,抱歉,请问有房间能让我休息一下吗?”

纳德看着平安无事的瓦尔笑了笑,“当然,第一次消化魔药确实很耗费精力,今晚你可能会做一个奇怪的梦,清醒之后记得记录下来,这可能对你很有帮助。”

瓦尔看着纳德嘴巴在动,但没有声音,直到他的嘴巴闭上了,声音才传来,瓦尔也没有精力注意他到底在说什么了。只是点了点头,应承着。

至于最后是怎么到床上的,瓦尔自己也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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