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柔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李瑾见夏侯渊不好惹,且泠栀八成已经抓住自己的把柄了,不能久留,得去找那个人。
李瑾抱着疼晕的萧柔仓皇逃跑。
泠栀伸了个懒腰,这时店员讪讪过来,递上夏侯渊的卡,“先生,您的卡。”
“卧槽,大哥,你又买东西了?”泠栀看着打包好的大包小包,额头布满黑线。
不是说了好几遍,不要再买买买了吗,她就少看了两眼,马上就整了这么多玩意出来。
夏侯渊学着泠栀耸耸肩,“为了配合你演戏,总得有个切入点吧,再说了,你秋天的衣服都没有,总不能让你穿夏天的吧。”
强词夺理,你这是买两件衣服?你根本是赶这来进货的。
……
……
夜晚降临
城边的废弃仓库里聚集了不少年轻人,他们衣着体面,长得各有千秋。
阴风习习,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黑影,他不知从哪出现的,径直走向人群中间的靠椅上。
“经理,您来了。”张熯着急上前说道。
那个被称为经理的人浑身被黑色包裹,看不见一点皮肤,那人开口说话,如同锯子在老树枝中来回地锯,沙哑,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上气了。
“最近的货,太少。”
在众多男生里,张熯是说得上话的,他急道:“兄弟们都在努力,只是最近警察查得严……”
经理不说话,张熯急忙补充,“不过兄弟们会加把劲的,一定让您有足够的货源。”
几个男生连连点头认同,他们似乎很惧怕这个经理发怒。
经理冷哼了一声,“警察?”
经理语气不对,李瑾赶忙过来打圆场,“懂的,这个月我们一定让您满意。”
“滚吧。”
其余男生立刻离开,李瑾和张熯留了下来。
“还有什么事?”
李瑾和张熯相视一眼,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相互通过气了,知道经历相似,目的相同,他们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是巧合,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即便要冒着被经理惩罚的危险,他们也得把事情问清楚。
“经理,您带去的货源,不会再回来了吧?”张熯试探性问道。
经理道:“怎么,你们见到鬼了不成?”
张熯很想说他好像真见到鬼了,不然他和李瑾看到的是谁?
“就,就是之前我交给您的,有个叫泠栀的,她,她回来了……”
见经理有耐心听下去,张熯才敢将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连带李瑾那边发生的也说了。
经理似乎预料到了,“她身边还有个男人?”
“是是是,她身边是有个男人。”张熯最了解泠栀,一口气全都说了,“以前她是个乖乖女,从不和男人这么亲密,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叫那个男的大哥,可是她以前说过,家里就她一个,没有什么姐姐哥哥的。”
经理笑了,笑声诡异且恐怖,听得两人直发毛。
“经理,您看?”
“时间该到了,过得可真久。”经理自顾自说着。
“经理,您说的是?”张熯试探性问道。
经理大袖一挥,仿佛将一切抓在手中。
“我记得,你有一个女朋友,她家里做着一些不干净的生意。”
李瑾道:“是,不过她骄横,而且家族势力大,恐怕不适合……”
在李瑾的计划里,萧柔是他今后的退路,他卖力讨好才在萧柔身边有一席之地,他今后还要干干净净地过日子,在他彻底掌控自己的命运之前,萧柔还不能出事。
“急什么,这种灵魂肮脏的人,还不配我去花那心思,泠栀找过萧柔的麻烦,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泠栀,你去她身边煽动煽动,让她找个机会,派人去找泠栀和那个男人的麻烦。”
李瑾道:“泠栀身边那个男人看上去是个练家子,恐怕难以伤到他们。”
经理冷哼了声,“凡夫俗子,就是千军万马,又能耐他何,我要的是他手上有人命,做好了,自然有人会收拾他们。”
两人相识一眼,有些许为难。
他们做这行很久了,但手上没有过真正的人命,真照经理说的去做,不就意味着要他们杀人吗?
经理看出李瑾那点可笑的犹豫,“你们合伙骗了这么多女人,这会倒开始慈悲了,别忘了,如果这两人不死,你们谁也别想撇干净。”
是啊,他们骗了这么多女人,被捅出去了,不死下辈子也只能在牢子里了。
虽然从未亲眼看过哪个死在他们面前,但只是想想也知道,那些女人被卖到偏远山区去,谁会有好下场?
而泠栀手里八成已经掌握了他们的犯罪证据,她不死,死的就是他们,所以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人不就是要为自己打算吗?
“好,我回去便让萧柔派人去找他们的麻烦,就算他们不想闹出人命,这人命,他们也背定了。”李瑾心一狠,不再有丝毫心里压力。
经理黑斗篷下,不见面容,却隐隐见几颗獠牙,似乎是他在咧着嘴笑。
……
……
这两日无事,泠栀便和夏侯渊在罗城逛逛,整天吃吃美食,等着黑衣人那边先出招。
今天泠栀带着夏侯渊来城郊的农家乐玩,不过他们来的不太凑巧,村子里有家人正在办丧事,吹吹打打的一晚上了。
农村里很多地方还是实行土葬,而且喜丧在农村都是大事,必须大办,所以半夜都在吹吹打打。
泠栀和夏侯渊完全不受影响,坐在民宿的天台上吃夜宵,这里正对办丧事那家人的院子,他们也不避讳,这时院子里正在舞狮,他们倒是看个热闹。
“诶大哥,你死的时候有人给你舞狮吗?”泠栀来了兴趣,想起大哥也是死过一次的鬼,不知道是什么年代死的,那时候的丧事会不会舞狮。
面对泠栀求知的面孔,夏侯渊所有冷漠都会被轻易击破。
“没有。”夏侯渊语气中有淡淡的忧伤,泠栀似乎触碰到他的伤心过往了。
“不说了不说了,喝酒。”
泠栀喝了一口,再望向那家人院子的时候,多了一人,准确说是一只飘忽,半透明的鬼。
那只鬼像是和家人告别,尽管无法触摸到家人,但他还是用半透明的魂体为泣不成声的女人和孩子抹眼泪。
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见家人,无论今后是下地狱还是去投胎,活的人记得他,但他都不会再记得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