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栀轻微的动作夏侯渊细心地发现了,他松开泠栀一看,泠栀正慌乱地抹去泪珠,这次是她不看夏侯渊了,什么都没有,只是无法去看他的眼眸。
夏侯渊慌了神,他以为泠栀该是那种不会流泪的人,可当他看到的时候,没有应该出现的惊讶与取笑,他的心里早已被疼痛占满。
“你,你别哭,别哭……”夏侯渊笨拙地帮泠栀擦泪痕。
“我,我才没哭……”她一向没心没肺,而且时间在她眼里从来都是弹指一瞬间,她可以穿梭时间空间,强大如天道,细小如尘埃,没有什么能够困住她,她永远是自由的。
她从来没想过,一个人会频繁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会执着得在一个小世界里沉睡了千年,只为等着她这个未知。
“我,我,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那,那你打我吧,我不还手。”夏侯渊手足无措说道,生硬哄她的样子不知是该笑他憨憨,还是该心疼他,现在的他才是他本该有的样子吧,他千年后太小心了,小心到连系统都检测不出他的心意。
37看着泠栀落泪,一时间五味杂陈,索性沉默了,也许风奕的死她憋了太久,终究是需要在一个合适的时间里发泄出来的。
泠栀哭完了,擦着红红的眼眶。
夏侯渊试探地问:“那个,我,我给你带了些吃的,你不是肚子饿吗?吃些东西才有力气。”
“等会我任由你出气,绝对不还手。”
嗤~
泠栀被夏侯渊这个憨憨的样子逗笑了,“谁要出气了,打你我还嫌手硌得疼。”
夏侯渊看着泠栀笑,自己也跟着憨笑起来,堂堂鬼王,傻笑的样子还是绝美。
“我倒要看看,你出去一下午,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泠栀先过去,没事人一样看着夏侯渊给她带的食物。
泠栀无声吃着,夏侯渊在一边也没说话,时不时给泠栀夹菜。
不知不觉,泠栀心不在焉把所有食物都吃完了,只不过她心里有事,那些食物是什么味也不知道。
外面天早黑了,大概已经是现代时间的九点左右了。
今天夜里,云清云清的寝殿很不太平。
……
泠栀心宽,吃完就准备睡,一副要把坐吃等死贯彻到底的架势。
“你困吗?”泠栀问道。
一只鬼王,还是在夜间,怎么可能会困?
“有点……”夏侯渊若有其事说道。
“不早了,我先睡了,只有这一张床,你要不爱挤就自己找睡处去吧。”泠栀打着哈欠,占了床的一半。
牢犯的待遇真不怎么样,尤其是这个小得可怜的床,泠栀不收敛点睡姿,一个翻身就能滚下床了。
整张床被填满了,夏侯渊的身材让他挤这张小床还真是委屈他了。
两人都没有睡着,但都没话说。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如果你想回去沉睡,我可以送你回去。”泠栀问道。
“我不回去。”夏侯渊双手枕在头后,看着泠栀的发顶,“本座许久不来了,让本座看看,人间。”
“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看看?”
泠栀翻身压在夏侯渊身上,一手杵着,“你在邀请我陪你去游山玩水吗?”
夏侯渊感受到来自泠栀的体温,几乎整个身子都被这温度包裹。
“堂堂鬼王的邀请,我还真是倍感荣幸呢。”
“咳,你愿意吗?”
“你希望我愿意吗?”泠栀全程严肃着个小脸,但她的严肃并没有让夏侯渊紧张减少几分。
“去不去是你的事,与本座何干?”夏侯渊也学着泠栀,傲娇说道。
泠栀靠近几分,“真的?”
夏侯渊装不下去了,从容崩裂,泠栀坏笑着,躺回原来的位置。
“逗你的,以后,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这个世界的每一处风景,我都陪你去看。”
“夏侯渊。”泠栀转头看着他,夏侯渊道:“我的名字。”
“泠栀。”
“这两个字好像很熟悉。”
也许这个名字,是刻在他的灵魂里了的吧。
泠栀带着微微的笑意,“把你手伸过来。”
“干嘛?”话是这么说,夏侯渊还是乖乖照做了。
泠栀不客气枕在他胳膊上,手掌放在自己胳膊上,“枕头被你占了,你的胳膊就归我了。”
泠栀手环抱着夏侯渊的腰,昨夜她也是这样抱着他入睡的,“你这个人形抱枕我很满意,所以继续保持。”
夏侯渊只是笑笑,真是,这个小女人才出现了一天,他为什么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她这么放肆?换做以前还活着,他早把爬他床的女人都剁了喂狗了。
他早不是人了,早该没有人的七情六欲,只是偏偏在她怀里醒来的时候,那根沉寂多年的心弦被撩拨了。
“哥。”
夏侯渊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回味泠栀的这个称呼。
“为什么是这个称呼?”
泠栀道:“名字会变,称呼不会,我想永远这样唤你。”
“我很喜欢,你这样唤我,阿栀。”
……
……
啪~
云玲珑挥舞长鞭抽在手下身上,一条长长的口子马上流出血。
“失败了还活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手下是死里逃生出来的,而与他一起去刺杀云清的其他两人均被活捉。
“你先消消火,听他仔细说说当时的情况。”浔月说道。
手下道:“当时我们进入寝殿,直到刺杀之时都无人发现,只是快要碰到云清的时候,突然被一股怪力弹开了,然后我们就被发现了,云靖带着侍卫冲进来,为首的几个着黑衣的应该是云靖培养的暗卫,虽属下同去的两人很快就被他们制服了,若非有国师大人赐下的宝物,属下……”
浔月让手下退去,道:“派去的两人不难处理,他们每人的命符都在我手里,只要他们死了,云靖抓不到证据。”
“我还真是小瞧了云靖,看不出来他平日里装的这么好,伪装成个废柴,本以为他是最好对付的羊,没想到是只会咬人的狼!”云玲珑气得拍断了椅子扶手。
浔月道:“其实如果只是一个云靖,倒也不至于失手,他多年伪装,即便有皇贵妃帮衬,也不可能想暗中培养大批人手,只是,那道怪力,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某种秘术设下的结界。”
“你是说,那个泠栀做的?”
浔月点点头,“没错,那个叫泠栀的女人不简单,而且从这几次交手来看,她是站在云靖那边的,她说了,云清只需三日便可醒来,到时只要云清说出昏迷前的一切,就能证明泠栀并未伤害她且救了她,从此泠栀便是公主的救命恩人,皇帝本就偏爱云靖,再有泠栀帮衬,这梁国的皇位恐怕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