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直到正午,燕洄肚子饿的咕噜叫了才放了她们离开。
冬容烫的伤并不是太严重,敷了药后好受多了。
“王妃,这柳夫人这样嚣张跋扈,您为何要放她一码!”
燕洄帮冬容细细吹着手:“知道你受委屈了,但她和其他姬妾不一样。”
“她出身名伶,本和其他美姬一样,连给做妾的资格都没有,但她却封了夫人。这意味着,她一定很特殊,特殊到连王爷都不能轻易动她。”
冬虫似懂非懂地点头:“奴婢明白了,日后不跟柳夫人对上就是了。”
在回西苑的路上,柳盈盈恶狠狠的踢着旁边的花草,然后粗暴的扯下花枝,撕的细碎。
婢女秋莲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后:“夫人,王妃好像很凶悍,咱们还是不要招惹她了吧。”
“呵,王妃,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争!”
她不再装作温柔淑德,卸下了伪善的面具。
“秋莲,该吩咐的吩咐下去……”
……
用过午饭,夏草奉命去领布料,走到花园,迎面走来两个粗壮的婆子。
“这是王妃身边的夏姑娘吧?”
夏草警惕的看着她们:“你们是谁。”
“夫人请夏姑娘去吃杯茶。”婆子笑的不怀好意。
“柳夫人请我?我不去。”夏草心下一横,瞪了眼婆子扭头就要走。
“姑娘这就不识好歹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只听一记闷哼,夏草应声倒地。婆子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粗布麻袋,将她抬走了。
待夏草再睁眼时,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一间陌生的房内。
房间四处红纱幔帐,香炉中燃着袅袅异香。
“唔,唔——”
“别挣扎了,没用的。”柳盈盈轻轻咬了口手中的点心,媚眼如丝地看着夏草。
一旁的秋莲上前,抽掉了塞在她口中的破布。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怕王妃知道吗!”夏草愤怒地叫着。
柳盈盈抬了抬下巴:“本夫人上午丢了件首饰,寻了半日都找不到,准是有些个手脚不干净的拿走了,给我搜!”
说着,秋莲的手就开始在夏草身上大肆搜罗。
夏草瞪大了眼睛,愤愤道:“胡说!我怎么可能偷拿你的东西!”
一旁的婆子甲听了,刻薄道:“这街上总有些小偷扒手,手脚可是利落的很,仅是擦身而过,就能顺走不少东西。”
“是啊,跟咱们夫人上午交过手的人没几个,这夏草姑娘是一个,冬虫姑娘是一个。冬虫自己烫坏了手,那必然是不利索的,那只剩下姑娘您了。”婆乙附和道。
脚底升起一股寒意,她怎么就没提前想到这群豺狼心肠这么歹毒,比二夫人有过之无不及!
柳眉轻挑,柳盈盈笑的阴冷:“嘴怎么这么硬啊,那这是什么?”
秋莲很配合的从夏草袖口掏出了一只莲花簪。
“你……你们!不是我偷的,你们诬陷我!”夏草吓得面色发白,无力辩解着。
“夫人,这小丫头嘴真硬,人证物证具在,竟然还敢抵赖。”婆甲蹲在夏草面前,在她腰窝的嫩肉上狠狠掐了一下。
痛的夏草惨叫出声。
柳盈盈漫不经心的吹了吹指甲,然后用火钳子,从香炉中夹出两块烧的通红的香木料。
“秋莲,给我把她摁住了!”
柳盈盈将红木炭放在地上,秋莲和婆甲合力将夏草翻过身来,将她跪着摁在红木炭上。
“啊!”
惨叫声响彻天际。
“哼,我奈何不了王妃,我还奈何不了你了?贱婢,你也配踩在我头上欺辱我?”
“我跪了半个时辰的痛苦,也得让你尝尝才好。”
说着,她又倒了一杯刚煮开的沸水,放在夏草头顶。
“这你可得顶住了,万一自己一个不小心掉下来,这小脸可就全毁了。”
她盈盈一笑,扭着水蛇一般的腰,穿过纱幔,躺在卧榻上。
另一边。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夏草还没有回来,燕洄有些着急。
“来人!”
“王妃有何吩咐。”王府的侍女秋葵闻声进来,向燕洄行了一礼。
“从咱们院,到布料房,来回要多久?”
“回王妃的话,最快只要一盏茶和一炷香,最慢也不过两刻钟。”
燕洄心里咚咚作响,跟打鼓似的:“夏草都走了一个时辰了,就算有事情耽搁了,也该回来了!”
正当她惶惶不安,揣测夏草到底去哪了的时候。
院外一个小厮前来报信,说是看到夏草姑娘被人打晕带走了。
顿时,燕洄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谁!谁敢在王府里面肆意妄为!”
她大发雷霆,吓得院子里的侍女都不敢出气。
“回王妃的话,奴……奴才认得其中一个婆子,是柳夫人院子里的婆乙……”
这个小厮被燕洄的气势吓得,头都不敢抬,哆哆嗦嗦的说道。
燕洄周身温度降到最低,转身就西苑的方向走去。
修罗神煞的气息,简直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王府经过燕洄身边的人,无不退避三舍。
“嘭——”
她一脚踹开西苑的门,冲向柳盈盈屋内,只留下残影,衣角翻飞。
“王妃来了,这婢女手脚不干净,偷妾的发簪。妾罚她在这顶着茶碗跪上一跪,不碍事吧?”
可燕洄面色阴沉如水,脸也不往她那转,一把抱起跪在地上的夏草,将她扶到凳子上。
躺在床上的柳盈盈媚眼惺忪,也不恼怒,打了个哈欠。
“可真是个公平公正的王妃啊,姬妾们只是不敬,你就罚她们跪一天。自己的侍女偷窃了别人东西,你却包庇不发?”
“王妃妹妹,她若是真心喜欢我的首饰,大可跟我开口,妾身不是不讲理的人,何必干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
“就是就是,还是丞相府的家生子,怎么这样没有规矩,连市井村妇都不如!”秋莲在一旁添油加醋。
燕洄铁青着脸,眼都不眨,“啪”地一声,给了秋莲一个响亮的耳光。
柳盈盈这次不在装作温婉,一下从床上坐起,尖声道:“王妃还想在妾身的院子里杀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