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结果
朱竹清被凌风的问题难住了，流云当时莽撞地找过来，她一开始没打算理人，后来收下人也没想那么多，只惦记着早点完成实验。
“要杀掉吗，不好吧，突然失踪一名高级班学员，肯定会引起注意。”
凌风知道朱竹清误会了，没有杀人的必要。
流云修炼的分魂秘法只是实验版本，它的主要作用是用来检测分魂的危险性，增强精神力是附带的效果，还不一定能行。
最终版本是用分出来的灵魂凝结魂环，只有确认分魂没有危险了，才会尝试最终版本。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处理和流云之间的关系，放任不管，还是怎么样？”
原来说的是这个，朱竹清没那么为难了，“这个好办，让她保证，不得透露家族秘法，然后随便她怎样。”
凌风很怀疑：“发誓都不可靠，保证能有效？”
“有吧！她自己学也就算了，随便透露别人家族秘法，这种事应该干不出来，她是有点疯，傻的话不像。”
朱竹清不知道自己的判断对不对，看着凌风，希望他能帮忙确认。
“我只是提醒一下，怎么处理由你。”凌风却这样回答她，一副事不关已的态度。
“就这么办。”朱竹清做出了决定，凌风都不在意了，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随后两人又转回了正题：流云昏迷不醒，确认不了实验结果，要怎么办。
“不能干等着，不知道人能否醒过来，失踪太久也容易惹人怀疑。去斗魂场那边请治疗魂师，花些钱就行。”
朱竹清这样建议，斗魂场每天伤者很多，常驻和兼职的治疗魂师都有，很容易请到，只要钱给够。
“没用。”
凌风用精神力探测过流云身体情况，一切正常，问题出在灵魂方面，一般的治疗魂师不起作用。
“你知道怎么办？”朱竹清看凌风不慌不忙的淡然模样，猜他已经有了解决方案。
“嗯，先把她送到酒店，接下来交给我就行，伱…然后回去，等我通知。”
送酒店，还急着赶人离开，朱竹清几乎怀疑凌风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流云是一位少见的美女。
“你想的太多了。”
凌风不等朱竹清说出来，已经从她异样的眼神中猜到了答案。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不打自招。”朱竹清顶了一句。
凌风觉得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我要去请一位特别的治疗魂师，你们认识，打过一场，还是不要碰面的好。”
“谁？”
“叶泠泠。”
“哦，我还是回避一下吧。”
朱竹清明白了，其实不管请谁来治疗，她都要避开，因为她和凌风的关系不好公开，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什么，尤其唐三。
叶泠泠和独孤雁能来辩论赛当特邀嘉宾，这大概也是凌风的杰作，朱竹清想通了更多事。
但现在不是满足好奇心的时候，正事要紧。
按照凌风的指示，朱竹清将流云带到附近一个酒店安置好。
期间没出什么大问题，凌风的房子离史莱克学院很远，一个在北，一个在南，没有碰到熟人。
朱竹清和酒店前台交代一番，出门把钥匙交给凌风，她就可以回学院了。
下一步是请叶泠泠过来治疗，这件事由凌风来办。
叶家也在北城，凌风那天和叶泠泠交谈，已经被告知了地址，这是第一次登门拜访。
接待的人是叶爸爸，他很热情，想请凌风吃顿饭再走。
凌风知道他的打算，叶泠泠带回的消息一定让他心动了，想问更多的信息。
本来就是瞎编的故事，哪来更多信息，凌风实话实说：“叶先生，我已经说过了，所谓神袛传承纯属猜测，答案需要你们自己去寻找。”
叶爸爸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这在他的意料之中，看凌老师很着急的样子，没有再坚持留人，叮嘱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女儿：
“泠泠，你陪凌老师走一趟吧，他朋友的情况听起来很严重，不行再来找我。”
凌风感谢一番，告辞离开。
叶泠泠和他并肩而行，似乎有话想问，但看他焦急赶路的模样，认为他心系朋友的安危，所以忍着没开口。
凌风的焦急是装出来的，他现在正思考编一个什么样的理由说服叶泠泠，让她不要向流云透露自己的身份。
一直走到酒店不远处，才想好一个稍微过得去的理由。
“那个，叶泠泠，房门钥匙给你，你直接进去治疗就行，我就不去了。”
叶泠泠很诧异，“看你这么担心朋友，不去看着吗？”
凌风装作忧伤的样子，“唉，算了不去了，我喜欢她，她不喜欢我，请你不要告诉她我的情况，就说…就说一个老朋友救的她。”
叶泠泠被凌风的真情感动，郑重保证：“凌老师，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救好你的朋友。”
“多谢！”
凌风目送叶泠泠进了酒店，在酒店对面找了个餐馆坐下等待，顺便解决晚饭问题。
他不能确定刚才那些话是否管用，漏洞太多了，流云醒过来和叶泠泠一对质，就能发现很多不对的地方。
叶泠泠的治疗也不一定管用，毕竟涉及到灵魂方面，连叶爸爸也不敢打包票，只说可以尝试一下。
没有万无一失的计划，凌风想，随机应变才是不变的真理。
他要等叶泠泠出来告知具体情况，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美丽女人，叶泠泠对凌老师的忧伤更理解了，治疗的时候竭尽全力。
一直坚持到魂力耗尽才停下来，结果不怎么乐观。
魂力化成的九心海棠花瓣不断融入昏迷女人的头部，额头的外伤片刻就痊愈了，人却一直没醒。
叶泠泠坐下恢复魂力，打算再试一次。
“这是哪？”
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叶泠泠睁开眼睛，看向床上的女人，她的治疗起作用了。
“你醒了就好，我可以走了。”
流云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脑子无比迟钝，听到声音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转头看去，只看到了刚被关上的房门。
叶泠泠走得很干脆，毫不拖泥带水，既是因为凌老师的提前交代，也是不想太过麻烦。
她只负责救人，其它都不想管，省心，而且她还有一些问题想问凌老师。
凌风选的位置靠近窗边，看到叶泠泠出了酒店，马上挥手打招呼。
就隔着一条不到十米的街道，叶泠泠很快发现了坐在对面餐馆的凌老师，再次诧异。
“凌老师，你不担心你的朋友吗，怎么还有心情…”叶泠泠的话语适可而止，觉得差不多就行。
凌风请叶泠泠先坐下，微笑道：“真正的关心不包括虐待自己，该吃还是要吃的，自己过得好了，才有资格担心朋友。”
凌风只是随便找一个借口，叶泠泠也没有追问。
她还是比较关心自己的事情，点头算是认同了凌老师的说法，然后介绍了一遍病人的情况。
“我替朋友感谢叶小姐，以后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尽管吩咐。”
“我现在就有一个问题想问凌老师。”
凌风只是客气一句，叶泠泠却是认真的。
“请说。”
“凌老师，按照你的说法，九心海棠魂师之所以无法突破封号，是因为力量层次的不足，只有神力才能支撑这种武魂突破到更高层次？”
凌风的确这么说过，但那只是猜想，看叶泠泠的意思，她当真了。
“是的，我根据九心海棠的情况推测的。”
“那么，神力之间有没有区别，一定要找花神的传承吗？”
这才是叶泠泠真正想问的问题，也是她爸爸叶南天想问的问题。
凌风回想今晚叶南天热情的表现，仅仅对待一名魂尊似乎太过了。
他真正在意的是这个问题的答案，需要一个确认。
凌风给别人的最多是建议，极少做出承诺，这次看在叶泠泠帮忙的份上，决定多给点建议：
“区别应该不大，神力属性方面或许不同，力量的本质应该是一样的。”
“能确定吗？”叶泠泠继续追问，似乎很急于得到答案。
“不能确定。”
提建议可以，确认就算了，要承担责任的，这是凌风一直要避免的事情。
“那能说说你的理由吗？”
“可以，我就以你的九心海棠为例，你治疗伤者用的是你的魂力，只是融入了九心海棠的属性，魂力本质是一样的，所以能够融入其他魂师体内。神力也可以按照这样来理解。”
叶泠泠仔细揣摩凌风的推论，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再次确认道：
“凌老师，根据你的推论，不同属性的神力本质上也是一样的。”
“只是猜测，不能确定，魂力和神力，毕竟是两种不同的东西。”
“我明白了，谢谢凌老师！”
叶泠泠告辞离开，虽然没说明白了什么，凌风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
对方问话的针对性实在太明显了，就是想寻找代替的神力。
所谓的“花神传承”是凌风随口编的，叶家人肯定没找到什么线索。
至于用哪种神力代替，很容易得出结论，海神岛。
海神岛一直和外界有交易往来，武魂殿还征伐过海神岛，叶家能得到消息不难，只要刻意打听一番。
去往海神岛寻找突破的机缘，成为大陆第一个辅助系封号斗罗。
叶南天想得挺美，也不怕被魔魂大白鲨吃了。
凌风回到学院找机会通知了朱竹清，流云已经醒过来，接下来由她去调查实验事故的原因。
朱竹清答应地很快，真正实施的时候发现问题来了。
凌风是第二天才通知她的，流云肯定已经离开了那个酒店，她又不知道流云住几号寝室。
这么点小问题，朱竹清不想麻烦凌风，晚上就等在女生宿舍楼下，心想，流云可以不去上课，总要回宿舍睡觉吧。
宁荣荣和小舞回宿舍的时候看到朱竹清，就问她为什么站在楼下不进去。
“我在等人。”朱竹清简单回答一句，不再多说。
两人清楚朱竹清的性格，对方不想说的话，再怎么问也没用，于是打了个招呼就回寝室了。
“守株待兔”的笨办法起了作用，朱竹清半夜的时候等到了流云。
流云也在找朱竹清，她同样有问题需要解答，两人走进东边的树林，里面已经没人了，正是交流秘密的好时候。
朱竹清一路打量流云，发现她很正常，不论身体还是精神状况，刚坐下就忍不住发问：“你成功了？”
“没错。”
流云发自内心地微笑。
“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还有，能告诉我那个治疗的人是谁吗，我也要谢谢她，没她我已经死了。”
朱竹清不打算告诉流云，她信不过对方，现在只想问明实验的过程。
“你先说说那天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突然发疯，然后昏迷不醒？”
“好吧。”
在这一点上，流云很爽快，详细描述了自己修炼“精神锻炼法”的整个感受，包括最后的融合过程。
分裂灵魂那一步虽然很痛苦，但对她来说属于可承受范围，甚至可以保持面不改色。
问题出在融合那一步，经过魂力滋润过后的灵魂碎片和主魂产生了剧烈排斥，由此引发的灵魂震荡才导致后面的严重后果。
再后面是那个不知名的治疗魂师不停尝试，机缘巧合下帮她解决了排斥反应，最终融合成功，醒了过来。
朱竹清认真听完流云的描述，随机抽取几个问题提问，确定没有什么错漏。
然后恭喜流云成功修炼精神锻炼法，绝口不提治疗魂师的事。
流云苦笑道：“我没有其它意思，只想感谢一番那名魂师。”
朱竹清盯着她，问：“你不是想继续修炼精神锻炼法？”
流云不停摇头，眼露惊恐，“不想，你没感受过那种痛苦，绝不会再想尝试一次，那个时候我只想立马死去，能被救回来，也是侥幸，下一次没这么幸运了。”
朱竹清确认不了流云的话是否真心，但最重要的信息已经得到，这就够了。
“感谢的话我会帮你带到，那名治疗魂师不希望被陌生人打扰，你可以安心了。”
流云再次表示感谢，并保证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能办的她一定办到，对于发誓效忠那一档子事则是绝口不提。
朱竹清一开始也没指望她遵守什么誓言，现在对她的“保证”更不抱什么期望了。
有一件事她还要确认：“你融合成功了，现在精神力强了不少吧？”
“怎么说呢，力量没有像你那样变强，但感觉很好。”
流云觉得空口无凭，捡起一枚石子，没有瞄准，随手一甩，准确命中几十米外一根细细的树枝。
这种观察和协调能力，朱竹清很熟悉，她想到了唐三。
朱竹清又问了些其它的问题，证实了自己先前的判断，的确是马红俊随口透漏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