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游正想要验验碗里的度化茶，看它有没有被九天荡魔祖师像食用，就听见有脚步声响起。
扭头一看，是朱秀才与马和尚。
这两人看到秦少游站在九天荡魔祖师像前，也有些惊讶。
上前见礼后，朱秀才好奇的问：“大人，您也是来给祖师爷上香的？”
秦少游含糊的‘嗯’了一声。
他虽然不是上香，可投食与上香，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同时他也有些好奇：“你们来做什么？”
马和尚指了指身旁的同伴，回答说：“秀才想要来给祖师爷上香，又怕祖师爷生气，就拉着我一起来了。”
秦少游看向朱秀才，后者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解释说：“我回到差房，左思右想，都觉得昨天晚上祖师爷是在救我，所以就想来给他老人家上柱香，以示感激。”
原来是这样。
秦少游点点头，明白了。
至于朱秀才害怕祖师爷生气的原因，虽然他没讲，但秦少游也知道——昨天晚上，朱秀才和几个力士，可没少抱怨祖师爷多管闲事，坏了他们的好事。
“你确实应该给祖师爷上柱香。”
秦少游侧身让到一旁，好让朱秀才能够上香。
朱秀才谢过秦少游，正要去拿香，目光却落在了他手里的度化茶上。
“大人，您这碗里是什么？敬给祖师爷的酒吗？”
秦少游手里的度化茶，颜色微微有些发绿，看着确实像是新酿好没有滤清的‘绿蚁酒’。
听到朱秀才的话，秦少游眼珠一转，问他道：“你想喝？”
朱秀才搓着手说：“想到是想，就是不太合适吧？这是大人您要敬给祖师爷的。”
秦少游把碗递给朱秀才：“没事，你喝吧，我还有。”
朱秀才嘿嘿笑着接过了碗：“那我就不客气了。”
秦少游也笑：“别客气，喝吧。”
朱秀才还真就不客气，端着碗一口喝干。
没等秦少游问他味道如何，就看到他的脸色瞬间大变，‘噗’的一下，将喝到嘴里的度化茶全都喷了出来。
要不是秦少游闪的快，非被喷上一头一脸不可。
朱秀才不止喷出了茶水，还一个劲的‘呸呸’吐口水。
“你这是怎么了？”马和尚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
朱秀才的眉毛胡子都皱成了一团，抬起头来看着秦少游，问道：“大人，您这碗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怎么味道这么难喝？”
“很难喝吗？”秦少游问。
“相当难喝，跟他娘的马尿一样，呸呸呸……”
朱秀才一边说，一边还在吐口水，并对马和尚说：“和尚，快帮我去接点水，我要漱口。”
马和尚应了一声好，就要出去给他找水，同时又忍不住问：“诶，秀才，你怎么知道马尿是什么味道？你以前喝过？”
朱秀才的表情顿时一僵。
他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呸呸吐口水。
“和尚别去麻烦了，来秀才，喝点新茶，漱漱口。”
秦少游叫住马和尚，又从朱秀才的手里拿过碗，倒了半碗新茶给他。
朱秀才看着碗里的茶水，有些迟疑。
这次碗里的绿色，虽然比刚才要浓点，可看着就像是同一类东西。
真的能喝吗？
秦少游催促：“喝吧，我还能坑你不成？”
朱秀才没有应声，只是斜眼看着他，意思很明显：您刚才不就坑我了吗？
秦少游读懂了他的眼神，但是装作不懂。
朱秀才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狠下心，喝了一小口。
这次茶水入口，却与之前难喝的味道截然不同。
茶香幽幽，沁人心脾，苦涩的味道中，带着一点点的回甘。
这一口茶喝到嘴里，之前那股难喝的马尿味，瞬间就被一扫而光。
朱秀才这才放下心来，赶紧两口将半碗度化茶喝完。
不仅嘴巴里面彻底没有了异味，他感觉自己的心，似乎也在这一刻静了下来。
“大人，这是什么茶？”朱秀才好奇询问，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秦少游没有回答，只是问：“味道怎么样？”
“好喝！”朱秀才满口称赞，“我还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味的茶。”
“废话，你以前喝的都是高沫，味道能有多好？”秦少游随口说了一句。
心里面则是想起了，那些被苏见晴吃过的糖葫芦。
本该酸甜可口的糖葫芦，在被苏见晴‘吃’了后，虽然外形上面没有什么变化，但口感、味道，却都变的如同嚼蜡。
与度化茶变成了马尿味，十分的相似。
所以先前那碗度化茶，还是被九天荡魔祖师像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