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亚当陷入沉睡,她已经换了好几张脸。
如今伊丽莎白的情况比起过去,几乎算得上是“颠沛流离”,现在她平常都住在东约顿偏僻处的寻常住宅中,每天都要深入简出,不再有人类对她奉承,为她忙前忙后的服务。
王室传来的消息是让她离开这座城市,也全面停止跟莱琼与本地新日会的接触,以防止来自真理会的威胁。
查泽拉到达贝拉索前,内部可没有明显的阶级划分,他们都是自己种族中最寻常的“普通人”而已,唯有船长的身份较为特殊。
因此即使现在的查泽拉“国王”,对他们也并没有绝对的统治权力,而在名义上来说,他也仅仅是逃离计划的总负责人。
因此即使收到了警告,伊丽莎白也没准备现在就离开。
其实她也很疑惑,自己留在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伊丽莎白也没搞清自己的目的,但是她知道自己在抗拒着离去。
而且其实她也很茫然。
如果要离去的话,她能去哪里?
除了亚当外,她的同类们几乎没人愿意与她共事,在他们坠毁前,亚当跟伊丽莎白就是多年的朋友,但即使是现在,他常常也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烦躁。
但他还在陪着她。
直到莱琼的出现。
现在的伊丽莎白已经无处可去了。
虽然她觊觎尤娜的脸蛋很长时间了,但显然,这并非是好主意,亚当只是陷入了休眠,还没被吃掉。
她没打算送死。
但是欲望在她的心底怯动。
焦虑与麻木加剧了渴望的生长。
伊丽莎白想起了那位跟尤娜曾经共同出现在宴会上的女性,还有当时瞥到的漂亮身影,后者的身份还是谜团。
但前者她已经很清楚了。
前市长的女儿——爱丽丝。
而她的父亲在不久前死去了,这也是当初阻止伊丽莎白抢走她脸颊的唯一理由。
她决定了。
抢走爱丽丝的脸,接着就启辰离开约顿市。
伊丽莎白换上了张十分平庸的脸蛋,接着就朝着爱丽丝现在的住处前进。
她没有坐车,而是直接步行,伊丽莎白的住处离西约顿距离很远,但她的身躯没有劳累这个概念,因此她能够保持恒定的速度向着爱丽丝的住处前进。
虽然等伊丽莎白到了目的地,时间可能已经到了深夜,但这反倒是件好事,她刚刚好能取走她的脸颊,直接离开约顿市。
街道上的行人随着她的前进和时间的流逝渐渐稀少起来,等伊丽莎白停在那座死气沉沉的府邸前时,黑暗已经主宰了城市。
漂亮的府邸在夜色里显得十分死寂空洞,跟她上次前来的时候像是两栋建筑,而且到处都是灰尘与杂草,也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极限,这里的主人似乎将仆人全都赶了出去。
伊丽莎白朝着两侧看了看。
没人。
伊丽莎白膝盖微曲,轻盈地向上跃起,稳稳地落在了围墙后面的地面上。
她继续匀速向着府邸内部走去,伊丽莎白还记得上次来时这个地方的结构,因此目标坚定地走向了爱丽丝的住处。
虫鸣声在她的耳畔萦绕,眼前的景象让伊丽莎白心中浮现了些许的疑惑,她知晓市长死亡的事情,但是却没听闻他们搬离这里的情况。
她在主楼前停下,抬起头望向上方。
三楼的位置有个窗户。
她第二次弯曲膝盖,而且还是保持着极小的弧度,接着她像是蚱蜢般弹跳而起,在经过窗户的时候稳稳落住,十指都紧紧地扎入墙壁中。
窗户没关。
她直接跳进了爱丽丝的卧室。
里面也没人,
整栋府邸都没有任何的灯光,如果伊丽莎白没猜错的,现在这里可能已经没有任何人类生活了。
但有个疑点。
爱丽丝的房间要比庭院整洁许多,能看出她应该是刚刚离开没有多久,而在此前,爱丽丝就已经驱散了自己的仆人。
有件东西吸引了伊丽莎白的目光。
一封白色的信件。
上面写的是“致莱琼·索法兰”。
她伸出手撕碎信封,翻出里面叠的整整齐齐的信件。
“致莱琼·索法兰。
“我是爱丽丝,在思考了很长的时间以后,我写下了这封信件,其实我很怀疑自己是否已经被你影响了,但我却有任何办法去察觉。
“说实话,这是个很让我愧疚的念头,因为其实如果你想,完全能做到让我没法戒备的程度,但显然你没有。”
“扪心自问以后,我觉得自己有义务这么做,你可能没法理解,其实我还欠你句谢谢,好吧,我已经说服了自己。
“接下来,我想告诉你些很重要的事情,这些都是我已知的实话,来自一位没任何可能去害你的朋友,但你也需要谨慎地对待,因为我的朋友也并非无所不知。
“首先,真理会是你的盟友,你也是真理会的成员,这几乎是必然的结局,他们没有你担心的各种问题。
“而且他们现在手上有你想要的东西,等你们的交易结束以后,你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别担心,我对你的情况一无所知,我只是在重复其他人的话语而已。
“我想告诉你的是真正的重点,好吧,对我其实对自己即将说出的词语完全没有任何的了解,这是名词?还是动词?
“完成交易的重点在于查泽拉。”
伊丽莎白面容凝固地看着信件。
真是好运。
她可能是想要寄出这封信件,但是却最终改变了主意,而现在它落在了自己的手里,也就意味着,查泽拉有了对付莱琼的理由。
谢谢你,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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